“啊？哦！喂喂？”
“小迦，你冷静点听我说。”舒杏没头没尾地喘着气说：“你死了！”
“……死，死了？什么意思？”
“不对，不是死，准确地说，应该是你被确诊为植物人状态了，快来医院。”
季小迦心里咯噔一下，说了句就来，刚准备走人就被沈柯一把拉住。
“怎么了？”
“我……季小迦的情况不太好，舒杏让我尽快赶过去。”
沈柯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我跟你一起去。”
*
赶到医院时，舒杏正陪在病床旁在给季小迦的身体做适当的按摩。
“情况怎么样？”
“不太好，”舒杏苦笑道：“本来以为会没事的，没想到还真的……小迦的父母长期在国外，我这几天一直在联系他们，但始终没有音讯，好像是去度假了，语音留言说至少要一个月后才能回来。”
“医生怎么说？还有希望恢复吗？”
舒杏摇摇头，“都变成植物人了，你说呢？医生说是病人没有求生意志，所以才会持续性地昏迷不醒，除非……”
“除非什么？”
舒杏欲言又止，给季小迦偷偷使了个眼色。
季小迦点点头，回头扯了扯沈柯的衣角，“我有点渴，你去买点水吧。”
沈柯自然知道季小迦的话外之意，也没有深究，只扫了一眼季小迦的床位，便走出了病房。
“除非什么？”
舒杏嘘了一声，走到门口把门打开一条缝，四处张望着，直到确认沈柯和无关人等都不在了，才走回原位，叹了口气对她说：“除非你们俩换回来，你这周有没有意识不清醒的情况？”
季小迦摇头，“天天吃嘛嘛香，而且还享受了一回吃不胖的待遇。这个礼拜跟着沈柯东奔西跑的，每天一沾枕头就睡个半死，连梦都不做一个。”
舒杏有些失望：“虽然你变漂亮了，可我还是想要你是原来那个季小迦。”
这话说完，季小迦也有些低落起来，是啊，倪菁确实是白富美，天生豪门好命。
而自己呢？独居宅女，父母在国外打工，撑死算是半个暴发户吧，还是二流大学二流专业毕业的，到现在都是，说穷吧，饿不死，还能吃得起茶叶蛋；说胖吧，想想那些横标纵轴都是相同数字的真胖子，她撑死也算不上；说丑吧，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的，还吓不死人。
可即便这样，她还是想当那个平凡的季小迦。
成为倪菁后，说不上为什么，她觉得很空虚。
面对沈柯时这种心情更甚以往。
一想到这个被自己当成偶像的男人，虽然面对的是自己，看到的却是另一个人，她莫名泛着心酸。
舒杏真不愧是季小迦的死党，一眼就看出季小迦又开始自怨自艾了，连忙用力拍了拍她的背：“哎，你别想太多，我也就是说说而已。你想啊，平常人想要变成倪菁，她还变不成呢，是吧。你就当这些日子是你赚来的，能过一天是一天，把它过得精彩些，好吗？”
“嗯。”她笑笑，尽管有些有气无力。
“继续说正事。”舒杏打起精神，“这些天我人在B市，但也打听了不少关于倪菁的内幕。”
“哦？”自从出了事后，季小迦很感谢舒杏的，患难见真情，她够义气，当朋友真是没得说，甚至还请年假来照顾自己，但这也不是长久之计，总得想个办法才行。
“我现在说的都是小道消息，你可以选择信或是不信。听说倪菁本身患有轻度忧郁症，可能是工作压力大，也有可能是家庭环境因素造成。我和你之前都认为倪菁是女强人，但她在经纪人圈里名声很糟糕，并不是很有天赋的人，只能说勤能补拙，而DOLA集团的公关能力一直很好，在包装推广上把沈柯和倪菁打造成了十分完美的拍档，这可能也是有意为之的。”
“但杏儿啊，”季小迦挠挠脸，“我看沈柯对倪菁也不像虚情假意的。”
“谁说你男神了？我说的是倪菁。”舒杏瞪着眼看她，“话说回来一周没见，你已经和沈柯相处得这么好啦？”
季小迦闻言有些不好意思，嘿嘿傻笑，“是吗？”
与其说是她和沈柯相处得好，不如说是沈柯和倪菁关系匪浅，举手投足间的暧昧情愫太明显，季小迦一边排斥，一边又忍不住靠近，实在有点作死。
“对了你造吗，我看了网上你的视频，快要迷上你了！”舒杏西子捧心状，难得见她夸人，对象还是自己。
季小迦受宠若惊地感谢道：“多亏了你啊，真有你的，把局长的亲笔签名都要来了。”
“哎，小事，我全身上下就嘴皮子最利索，安啦。”舒杏摆摆手，“反正沈柯的亲笔签名现在是要多少有多少，我放网上拍卖一张可以卖50块呢，算了一下，还是我比较赚，哈哈。”
“嗯？卖我的签名？”
舒杏得意的笑容戛然而止，僵在脸上，季小迦头皮发麻，背脊寒毛直竖，她惊恐地回头望去，发现沈柯手里拿着几罐饮料，半倚靠在门框，高挑着眉毛看着她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