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楚氏正统头上简直绿的没边了,连着半月上朝臣子都不敢大喘气,谁看不到皇上那青到发紫的脸色,谁不知道皇上心口横着一把刀子。
这满朝文武有谁没拿到太后的请柬,去不去都得罪人,他们也只能两害取其轻。
而在设定中,现在应该在陈江一带的摄政王楚炽,却在游戏外冷眼旁观这一切。
“还没想起来吗?”他站在一片虚无中,身后忽然出现另一个永乐殿。
殿前种植的大片寒梅怒放,内殿墙上悬挂的那张画像里的女子,眉目如画,美的惊心动魄,但是她眼中的光华却更耀眼夺目。
“模样不同,但朕依旧一眼就认出你了,梅儿。”
“不,阿青。”楚炽负手而立,身上的白色衬衫转眼变成藏青色绣金龙图腾的对襟长袍,他发冠高束,露出令人生羡的五官。
“你一早就逃了,我追的难受,这一回,我亲手书写我们的人生,再也没有人能让我们分开了。”
没人知道他等的多苦,但是幸好,他捉到了。
*
时间好像被人扰动了,半月很快过去,太后娘娘为摄政王举行的接风盛宴就在后日。
摄政王一脉在得知顾青此举后,这书信是一封一封的往陈江去,但是直到今日都没有回信。反倒是摄政王派人从家乡带回来的特产,一件一件快马加鞭的被送入宫。
所有人都争着当他们的遮羞布,但是人家正主高调异常,谁又能阻挡得了呢?
顾青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去了一趟御书房,这里果真安静多了。
“怎么皇上不在?”
御书房的大门紧闭着,门前的侍卫都带着特质的面具,只露出两只黑漆漆的眼睛,显得极瘆人。
“哀家是来给皇上送请柬的。还不让哀家进去。”
前一句还是笑着的,后一句就已经带着些威胁了。
这几日楚流的私兵在宫中流窜,顾青只当没看见,今天来也只带了几个宫女太监,可以说是诚意备至了。
“让她进来。”
皇帝的人只听皇帝的话。
在这里,有绝对的忠诚。
御书房内的玉器瓷器换了一整套,顾青只是大致扫了一眼,目光就凝聚在坐在案后的楚流。
“太后繁忙,今日怎么有闲功夫来看朕。”
少年眼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轻慢,虽是对着她说话,但是目光却没有凝聚在她身上,他站起来,缓慢踱步到架上那颗极好的墨兰前,有力的双指嗖的一下掐断墨兰的叶子,一根接着一根,地上的纤长翠绿的叶子落了满地,直到盆里光秃秃,只剩下肥沃的泥土。
“皇上竟有这爱好,早知道就把我宫中的几盆都给皇上送来。”
顾青找了地方坐下,身旁的宫女不知从何处拿出一盏热茶就这么悠哉悠哉的享受了起来。
楚流听见后手上动作停下,忍着怒火从喉咙里蹦出两个字“不用。”
“那倒省了。不过皇上一向奉行勤俭,这几日的作为可有些不符。”顾青将茶盏推到一边。“换一盏新茶来。”
“诺。”宫女拿了茶盏出门。整个御书房明面上只剩下他们两人。
“你想做什么。”楚流现在对这个女人可以说是恨的入骨。
现在她的人都在外面,自己要取她的命就算废些波折也是能做到的。她就这么自信能全身而退?还是说这个女人偷偷留了一手。
顾青只看他的眼睛,就知道这小子在疑心什么。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一眼让人看透本质还是没变“你杀不了我的,不要白费功夫。”
不知道为什么,那个男人非带没有削弱她的武力值,甚至还加强了许多。
不管他出于什么心思,现在顾青自保的能力是绝对的,并且处理一切事也会方便许多。
“我这次来不是和你吵的,只是想说我累了这些年和你斗累了,现在我想安度晚年,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看如何?”
只要楚流不作,顾青保证最后赢得一定是他,就怕这小子手段不高还乱来。那个摄政王只听名头就不是好惹的,她应付一个就够了。
这女人竟然没有自称“哀家”,一定还有什么其他的把戏。他眼中警惕更重。
“不要乱想,我是真的斗累了。这么些年,你我争来斗去的,明面上暗地里死的人都不少,这年关将至,我可不想在闻到血腥味。”
“不想闻?呵!你这身皮囊都是从血水中淌过的,不想闻?你问过那些死在你手中的冤魂吗?”楚流激动不已,若不是知道自己打不过她现在就冲上去了。
“冤魂,你当真觉得那些人罪不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