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爷昨夜可是歇在这儿?”
“是歇在咱们阁里,主子爷来的时候格格您已经打开了瞌睡,还是主子爷亲自给抱上榻的。”碧珠一边替李桂儿净面一边颇为得意道。
李桂儿闭着眼点了下头,示意自己知道了,“这话在咱们阁里说说也就罢了,叫别人知道,有你主子我好果子吃的。”
这话一出,跟着在旁边伺候且等着回话的李全福隐晦的瞪了一眼碧珠,心道这主子得宠了,自己倒是稳得住,可这底下的奴才却有些飘了起来,尤其是碧珠,身为格格身边的大丫鬟,竟也管不住自己的嘴。
碧珠也忙住了嘴,止住了这个话头,转而说起了这后院今晨最新的消息,“奴才晓得了,是奴才不知天高地厚,差点儿坏了主子的事。今儿个天儿还没亮,福晋院儿里就去请那拉家里的老嬷嬷了,说是福晋犯了头风症。”
“头风症?”李桂儿指了碧珠左手上的耳环,问道。
“是,这是福晋的老病了,隔三差五就犯上一会,这次怕是严重了,所以才请了娘家的老嬷嬷来。”碧珠将左手上的东珠耳环给李桂儿带上了,又上下看了看她今日的佩饰,见并无不妥之处,这才扶着她起了身。
李桂儿站起身,感受着隔窗而来的阳光,眯了眯眼,知道自己写早睡晚起的日子怕是到了头,福晋有疾,还可能是因为操劳她的事而犯的病,无论如何她都应去探望侍疾,这“病”是要尽可能快的好起来了。
这边李桂儿合计着该多会儿让自己的“病”好起来,对张嬷嬷的到来并无除此之外的太多反应,而其他府中的老人儿们可不是如此了。
譬如说李侧福晋的惜福院内就因着这个消息而悄无声息的忙碌起来。
“春喜,你确定那老妖婆又被请了来?”李侧福晋一手抚着还未显怀的肚子,一手紧握成拳问道。
春喜此刻是跪在地上回话的,听了主子的问话,又将头低了低,几乎磕在了地面上,“回主子的话,奴才确定,今儿个府门刚来,王嬷嬷就拿着福晋的对牌出去了,看那方向,再加上正院儿里传出来的话,定然是去请人没错了。”
李侧福晋闻言猛的从榻上坐起身来,语气颇为严厉道:“即刻起惜福院所有的吃食、衣裳、用具都给我仔仔细细的看紧了,不能出半点儿岔子,我才有孕,福晋就将这个老妖婆请了来,咱们不得不防!”
“奴才晓得,这就去安排。”春喜磕了个头,应了一声就要走。
“等等,还有咱们插在正院儿的钉子也是时候动动了,但愿咱们的银子没白花,若是他能嗅到一星半点的味道,也算是为三阿哥报仇添了一份力,我自不会亏待他的。”
春喜抬眼看了一眼坐在榻上的主子,暗想主子等了这些日子,才终于又见得张嬷嬷进府,自然是要为出生即亡的三阿哥讨个公道的。
“是,奴才这就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