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就是觉得他们教学水平很高啊,也很能激发孩子的兴趣。”苏星芒说,“试课的时候觉得效果挺好的,而且他家网点特别多,好几个网点都离我们特别近,很方便,这个网点不能用的时候其他网点也开课,反正你只要想上,每天都能上,只要你体力够,一天上两三场都有可能。我就是冲着这几点,就一口气交了好几万。”
“后来后悔了?”
“后来时间一长就觉得他们很不规范。像上次夏令营吧,接近一百个孩子报名,居然没有一名像样的生活老师。女老板说她就是生活老师,有事儿找她,但她又顾不过来,而且事情多了她还特不耐烦,说他们都是教练,不是保姆。那你不想管这些事情好歹招几个专门的生活老师啊!我们虽然没搞夏令营冬令营,好歹也了解流程和安排,规范的夏令营都要根据一定比例配备足够的生活老师的。”
沈未更想不明白了:“那你上次夏令营就知道他们不规范了,怎么冬令营还要给霖霖报名?”
“这次他们提前就说会安排专业的生活老师,再加上集训确实能在短时间之内达到很好的训练效果,我就……还以为他们吸取了上次的教训,这次会有所改进……”
“那现在对他们已经彻底死心了吧?”
“嗯。”
“如果……他们愿意退你冬令营的钱,甚至也愿意退你开学后剩余的课时费,你还会选择继续跟他们学吗?”
苏星芒使劲摇头:“不会了。但他们连冬令营的钱都不退,更不可能退开学后的课时费的,我还是等霖霖把剩下的课时都上完吧。”
沈未看他一眼:“你真是太好说话了。”又埋头把那老板的手机号存到了自己手机里,然后语气平淡地说:“我明天再给他们打个电话让他们退钱。”
“算了,你自己都说了,把时间都花在他们身上不值当的,就当是我花钱买了个教训。”苏星芒是真的懒得跟人吵架。
第二天苏星芒把苏瑞霖带到了自己培训中心的集训课上,让他也再练练琴。
看着一脸认真练着中提琴的苏瑞霖,想起头一天晚上沈未跟俱乐部老板打电话理论时一口一个“我们家孩子”怎样怎样,苏星芒脑子里突然跳出了这样的画面:
沈未送苏瑞霖上学,接他放学。
沈未跟苏瑞霖在一张床上翻滚嬉戏。
沈未带着苏瑞霖在游乐园玩各种刺激的项目,陪着他吱哇乱叫。
……
惊觉过来的苏星芒又甩着脑袋将那些画面赶出了脑海。
没事儿瞎想什么呢?
一整天都在忙碌,他也忘了继续问那俱乐部老板退款的事儿,没想到傍晚快下课的时候,那男老板主动给他打了电话,态度非常诚恳地道了歉,说会立刻退给他冬令营后四天的费用,并表示,如果他还愿意让孩子在他们俱乐部继续学球,他们将额外赠送给他20节课,如果他不愿意让孩子继续踢球了,他们也将无条件退回剩下的所有课时费。
不仅男老板一口一个“对不起”“实在不好意思”,女老板也在电话里跟他再三表示歉意。
苏星芒一头雾水,这两人态度转变也太快了吧,让他不敢相信这就是前一天晚上在电话里耍无赖的两个人。
但既然对方主动提出要退款,他当然乐得拿了钱走人,找更好的少儿足球俱乐部,找更好的场地更好的教练。
果然很快就收到了对方退回的两笔款项。
苏星芒看着手机微信里的退款金额有些发懵,怔愣一会儿之后给沈未打了个电话。
“你今天又找了那个足球俱乐部的老板?”
“嗯。”
“他们突然主动找我退钱了,什么情况?你找他们说什么了?还是你做什么了?”
沈未一副毫不在意的口吻:“没什么啊,他不是说他不怕人威胁吗?我就真找了人去威胁他一下试试,结果他俩就怂了。”他随即又夸张地叹道:“真没劲,我还没过瘾呢,他们这么快就怂了。”
这么简单吗?苏星芒大半是不信的。
“你怎么威胁他们了?”
“我只是找了人,让他去找这两人威胁一下,我怎么知道他是怎么威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