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何，你赶快收拾一下。我们现在得赶紧赶到紫金饭店那儿。”秦云在办公室门边叫着何清羽：“你动作这么慢，知不知道我们这一行人就等你一个？”
何清羽低着头又回了句：“老板，你们是去谈下半年的合作开发事项，我现在不负责这个的。”
“说让你去就去。”秦云手招了一下：“再说你不是跟宜昌的陆总关系不错嘛。就算只是去吃个饭怎么了，又不委屈你。”
从下午开始上班他就通知晚上有个饭局，是跟宜昌的陆益卓一起的。让秘书下了楼专门来告诉何清羽，结果秘书上来以后回复说人家不想去。秦云这就不得不专门下来说。
其实让何清羽跟着确实没什么作用。何清羽刚进仁通最开始几次应酬，都是因为那是整个设计文员部全都参加的活动，秦云才会让他去。
不然他那么不会说话，甚至陪个笑都不会，让他去干嘛。现在不同，这宜昌的陆益卓跟他关系不是非常暧昧的吗，何清羽过去的话，没准下半年宜昌这根大树他们公司就能攀上了。
何清羽又把手上那几张纸整了整，才起了身跟着秦云走出去。这正是下班的时候，他的同事们都在急着下班回家，何清羽看着他们脚步匆匆的，也生了几分回去的心思。
他过去参加这个饭局根本没什么作用。现在跟陆益卓这么尴尬的关系，他也不方便告诉秦云。其实陆益卓要是看见他去的话，没准这个合同成的几率就更低吧。
他低着头犹豫了半晌，看着秦云像是要发火的脸色，最终决定还是一道过去。到时候只要沉默不语就好了吧，反正整个洽谈没什么他的事。
等到了紫金饭店，何清羽跟着秦云这行人后面走，看见陆益卓也是刚到的样子。秦云跟着陆益卓打招呼，何清羽赶忙低下了头。
遥远听见陆益卓说着：“本来今天家父说让我回家吃家宴，结果这边秦总一约我吃饭，我就把家里的团圆饭推了。你看秦总你多大的面子...”
秦云急忙笑着迎合：“陆总真是赏脸。我就喜欢你这样的爽快人。”
何清羽这边听着只觉得陆益卓真是改变了不少，场面话说来更加圆滑动人。跟以前相比好像更世故了。
不过这些都不关他的事。他只是随意想了这么一想。
两方人一坐下，秦云就开始讲仁通在这桩合作里可以让出的利润。陆益卓听着说：“秦总这下子可是下血本诚心想合作，咱们都可以看出来。”
秦云答道：“可不是。陆总你可得好好思考，跟那几家外企合作，虽然是能赢了声誉，但总归赚的钱不多。跟仁通就不同了，咱们自己人都实在。”
陆益卓又笑了几句，倒真是像着低头沉吟的模样。何清羽喝着茶杯里的清水，偶然抬头看了一眼。看到陆益卓垂着头的模样，又赶紧把目光转了开。
服务员就开始推了房间门上菜，陆益卓帮忙让着点地，一边又说：“咱们先吃饭。这都到了饭点...我肚子里也是很空的。不说场面话，咱们都下筷子吃。”
秦云干笑着应了下来。心里直着急，想着这陆益卓到底什么时候才同意签约。
这半年下来，他眼看着宜昌的声誉实力是越来越强，逐渐都有了垄断A市房地产之势。所以现在抓紧时间搞上几桩生意做，绝对对于仁通的发展非常有利。
席间陆益卓也开始放松闲聊，不过就好像没有看见何清羽一样。瞥过一眼也没提。只是跟秦云带的其它销售员有一句没一句的说。谈的倒都是A市的这个房地产建筑前景。最后说起了世界上的旅游景点。
等到终于谈起这回的合作，陆益卓笑着跟秦云交待：“其实秦哥，这事我现在还不能交实底。”
秦云听着他叫那一声哥，本来以为事都要成了。没想到后半句陆益卓来了句这。他瞥了一眼一边的何清羽，干脆直接把他推了出去。“其实买卖不成仁义在嘛。我看小何跟益卓你关系不是不错。改天可以叫他去你们公司具体说说，顺便你可以带他大体看看你们公司内部。”
何清羽是真没想到秦云突然就把话扯到自己身上，连忙怯懦着：“老板我...”
陆益卓反应倒没什么不同，甚至于比之前更加平静：“小何不太适合，要不还是换个人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