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御医鉴定后,温扆与太守说明了情况。
侍卫们皆退到了屏风后面,太守坐于主座,温扆坐在左位。
太守拧眉道:“老夫从未与他人结过仇。”
“结过仇是最好的猜测,”温扆叩了叩桌面,沉吟片刻道:“若非结仇,便是事关国家大局。”
“近日西域那边确实有些蠢蠢欲动,此事不确定是否为他们所为,还需多加防范。”
太守神情有些凝重:“湖州地势易攻难守,且如今民生潦倒,如何自保?”
“如今湖州兵器几何?”
太守眼里闪过一丝懊恼,湖州只是个小城镇,且圣上为了防止地方叛乱,是严禁私藏大量兵器的。再加上如今兵力衰弱,形势确实严峻。
太守支支吾吾地道:“不过有几千弓,十几个炮弹罢了。”
温扆眼里闪过一丝了然,语气温和地道:“若是真是西域所为,湖州从前中了毒也不过是有预谋的策划,如今兵力衰弱也全非太守之过。”
“若是兵器倒是可临时加急做一些出来。”
“如今当务之急是米粮。”
温扆一行人来的急,只送了一批最开始的米粮过来,甚至没达到这个城镇的需求量,原先只是想着分批送过来,先救燃眉之急,如今却很可能成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湖州的大旱还没过,甚至还很严重,温扆来时见他们面容饥瘦便能大致猜到。
太守也想到了,他沉默了下来。
温扆叩了叩桌面,屏风后进来了一名侍卫,他手上拿着一柄剑。
“我已派人加急赶去都城,往返大概需要两个月。在此期间,若有敌军来犯,还望太守与我共守湖州。”
他的语气轻缓,却像是带着某种沉重的力量。
在大灾面前太守弃城逃跑是常有的事情,太守作何选择,温扆都能理解。
太守看着那柄剑,有些艰难地站了起身,他朝北边缓缓跪下道:“陈某本为一方太守,却护不住一方百姓,这几日哀民遍野,民生潦倒,虽为小人之策,却难逃老夫之责。”
说着,他磕了个头。
“本为人父,却保不住妻儿,短短几日便妻离子散,虽为小人之谋,仍难逃老夫之责。”
说着,他又磕了一个头。
“本为臣子,却护不住城池,接连几日未能及时识破贼人奸计,承蒙陛下之荫蔽,却未能解陛下之忧,此乃老夫之过。”
他磕下最后一个头,额头磕到地上发出一声用力的声响。
“陈某虽为一介书生,自当为民生肝脑涂地,以身许国。”
老人抬起头,接过那把剑,剑很沉,他颤抖着手握住它道:
“若得以守住湖州,”
“老夫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