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湛暗自叹息,试图拉她入怀,却被她避开了,他只好隔着几人宽的距离说:“茉茉,听话,等你病好了想去哪儿都可以,我绝不再阻拦。”
“那我要是一辈子好不了呢?”卫茉面无表情地说。
“有我在,你一定会好。”
这份笃定的答案里饱含的情意让卫茉稍微软化了些,可这并不能打消她查案的想法,无论如何,秦府她是去定了。
“我只去这一次,行么?”
薄湛听得出来,卫茉已经算是在低声下气地恳求他,可他只能沉默,只能看着她的眼神一点点冷下去,直至毫无温度。
“看来我还真是只笼中鸟……”她扯了扯嘴角,眉目一片冰冷,“那侯爷记得把门锁好了,免得我趁您不在飞去了秦府。”
薄湛抿唇望着她,突然让人叫来了聂峥。
“这几天看好夫人,若她离开了侯府,你就等着挨板子。”
聂峥一愣,下意识看向卫茉,她眼中结起了千里冰霜,一句话没说就踏出了房间,衣裙从余光里划过,留下深深浅浅的白影。
当晚,卫茉睡在了偏房。
成亲数月第一次吵架,却是为了这种事情,薄湛着实有些头疼,直至半夜都还待在书房看书,不想回那个满是她的味道却没一个人的房间。
他知道这次是真的让她难过了,本是凌云振翅的鸿鹄,困在这具虚弱的身体里已经让她备受挫折,今天这么一闹,恐怕她心里更加痛恨起自己的无力,而造成这一切的人正是他,纵有苦衷,却难以原谅自己。
那骆子喻也是个有病的,为了那该死的虚荣心连不相熟的人都要请,真是令人生厌!茉茉若真去了,定会被那些长舌妇缠着做戏,到时又该闹心了。
薄湛想着想着就觉得有操不完的心,不禁揉了揉眉头。
聂峥就在一旁静候着,看见自个儿主子手里的书半天都没翻过一页,茶也没喝一口,于是上前劝道:“爷,不如您再跟夫人好生说说……”
“没用的,除非我告诉她不让她去的真正原因。”
“那您为何不据实以告?”
薄湛苦笑:“她知道得越多也就越危险,我宁愿她跟我生气,也好过孤身犯险。”
“属下记得上次您还跟霍大人讨论过此事,他……”
聂峥的话还没说完,薄湛突然拔身而起,紧盯着他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属下说霍大人……”
“说得好!我怎么把霍骁给忘了!”
薄湛猛地一拍桌案,面露喜色,继而快步走出了书房,直奔卫茉的房间,留下一脸茫然的聂峥站在原地发愣。
月落参横,为黑暗中疾行的身影镀上一层银霜,任他穿过小径和长廊,直到没入屋檐,衣袂上的光芒才淡了下去,许是体谅他一颗爱护娇妻的心,免得晃醒榻上熟睡的人儿。
隔着珠帘,薄湛老远就看见蜷缩成一团的卫茉,睡梦中还皱着眉,不知是不是因为不舒服,薄湛揪着心走近,刚触碰到她的脸颊她就醒了,瞬间挥开他的手,半支起身子冷冷地看着他。
“侯爷还有何事?”
薄湛把她抓到怀里,手指触摸到地方皆是冰凉无比,他连忙扯来被子裹紧她说:“别生气了,过几天我亲自送你去赴宴。”
卫茉呛声道:“那我是不是该谢侯爷开恩?”
薄湛轻笑:“免了,不生气就行,要是实在忍不了,咬我几口解解气也行。”
居然还敢笑……当她不会咬是怎么着?
卫茉拽开他的衣襟张口就咬了下去,恰好咬在肩窝那一块嫩肉上,薄湛闷哼一声,抱着她的手丝毫未动,卫茉见状更加不客气,一连留下三个牙印,虽未出血,咬得却很深,痛是绝对的,只是没听见薄湛出声,于是她抬起了头。
“气出够了么?”
“还没,侯爷挺不住了么?”她嘲笑道。
“挺当然挺得住。”薄湛低低一笑,乌黑的瞳眸中闪着魅光,“不如换这个咬吧。”
说完,他扣住卫茉的后脑勺猛地贴近,精准地攫住了她冰凉的粉唇,舌尖长驱直入,撬开她的牙关,探入潮湿的溪地,轻轻吮吸,细细舔舐。
卫茉脑子里霎时一片空白。
虽然之前薄湛没少动手动脚,可舌吻还是头一次,而且她能感受到他的手越箍越紧,气息越来越重,似乎某种欲望在攀升,就在薄湛将她扑倒在床上的那一瞬间,他忽然停止了所有动作,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苦笑。
“怎么办,再这么下去你相公可真要变成柳下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