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光相触,时间仿若流转到初见时,却再也激不起涟漪。
絮饶躲开,轻柔道:“我不想否认什么,但真的…………回不去了。王爷不必再执着。”
指尖上的温暖转瞬即逝,季景黎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出神。
而闻讯赶来的杜幽月语带幽怨道:“王爷,为什么?我为你什么都可以不要,为什么这样对我…………”
被她的啜泣声从回忆中唤醒,季景黎回眸,神色冰冷,不见戏谑,亦没有半点温柔。
“除了是阿饶的姐姐外,你与本王之前见过的其他女人,没有任何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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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时候,马佑突然领着他的母亲周氏来了府上。周氏年纪也不小了,且多年受病痛折磨,很是消瘦。不过好在病情好转很多,经过这段时日的调养,至少已经可以记事认人了。
与老夫人多年不见,在这中秋团圆的日子乍然重聚,连带着当年同为老夫人身边人的刘妈妈,主仆三人都有些眼眶红湿。
一起说笑着聊了又好长时间,不知不觉就到了深夜。想起裴世子叮嘱她的事,觉得应该是时候了。周氏便看了下四周的其他下人,然后道:“老祖宗,其实奴婢今日赶着过来还有其他事要说。”
老夫人李氏明白她的意思,于是吩咐旁边侍候的下人都先出去。然后屋内只剩下她们主仆三人。
周氏突然跪下道:“老祖宗,当年妾室秦氏落水流产一事其实另有隐情。”
老夫人敛了笑容:“怎么个隐情?”
周氏回道:“当年老祖宗吩咐奴婢照看秦氏,奴婢却辜负了老祖宗的信任。眼睁睁看秦氏被人推下水的同时自个也被那奸人所害,结果不仅没能保住秦氏腹中胎儿,自己被人救起后还变得神志不清。若不是前些时候遇上医术高明的道长,怕是这辈子都不能再见老祖宗一面了,更是没有机会告知大伙儿那奸人到底是谁!”
“是谁?!竟然敢残害我杜家子嗣!”老夫人对她颇为信任,不然当年也不会安排她去照看怀有身子的秦氏。即便多年不见,因为她儿子马佑扔在府上做马夫的缘故,也有一直询问她的身体状况。所以对她的话深信不疑。
“这……”周氏道,“虽然夜已深,但奴婢身子已经不中用,这次回去,再来府上就不知是什么时候了。所以恳请老祖宗把府上几位主子找来对质,毕竟事关重大,由不得奴婢一面之词下定论。”
且不说平日信佛拜佛,见不得冤魂。就是当年没能照看好秦氏一事都像个大石头一直压在老夫人心头。那时候儿子临行前她亲口答应不再对秦氏母女持有偏见,回来后却是告诉他不仅没能保住胎儿,就连她们母女都没能护住。落了个掉下悬崖死不见尸的残剧。若不是三年前在道士的指点下寻到了流落在外的她们母女,怕是要愧疚一辈子。
之前没人提这事的时候,也没想过再去追究。如今既然周妈妈说是知道当年原委,那定要差个水落石出,省得那奸人继续祸害府上人。所以老夫人同意了她的恳求。
杜昭炎这几日仍被关在祠堂反省,直到子时才放他出去。周氏道与他没有关系,故而没有把他叫来。安乐长公主自然也没有过来。而姚氏要照看年幼的瑾哥儿与敏姐儿,也没有过来。
所以被从睡梦中喊醒的杜昭义、絮饶、杜幽月都赶了过来。却迟迟不见薛氏身影。
派人去催了几次,薛氏才匆匆赶来,形容疲累。
都到齐后,周氏先是给杜昭义行过礼,然后看向絮饶与杜幽月道:“多年不见,两位小姐都出落得亭亭玉立了。”
再接着目光转向薛氏道:“夫人,可还记得奴婢?”
老夫人安排人通知的时候只说让来她院中,并没有说是因着何事。所以薛氏根本没有料想到等着她的会是这样一番场景!
虽说一眼就认了出来,但薛氏还是装作记不得的样子道:“没多少印象。”
“那夫人可还记得当年长风道长在您眼皮子底下把怀有身孕的秦氏以及奴婢先后推入湖中的事?”
一句话,引得在场之人皆为之震惊!惟有事先知道的絮饶还算淡静。
但她初次从裴靖尧口中听说薛氏与长风道长有私情时,也是有被吓到。甚至有些不敢相信,毕竟薛氏在她眼中一直是个心狠手辣,且极为注重规矩之人。
估计任谁都料想不到她会做出违背妇德的事!
场面陷入冷凝的气氛中。絮饶最先反应过来,声泪俱下的掩唇道:“说的是生母秦氏吗?原来当年她是被人推入湖中的吗?!可怜她肚中的胎儿未能平安出世,竟是被人蓄意谋害的吗?!”
“住口!”薛氏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强撑着抬头道,“说话都是要凭证据的!这样信口开河诋毁我,可是活得不耐烦了?!”
就连平时温和的杜昭义也严肃道:“事关我母亲以及整个国公府的名声,万不得乱讲!”
杜幽月也为薛氏开脱道:“简直胡说八道,污蔑长风道长也就罢了,竟然还诋毁母亲?!”
老夫人则陷入沉思。
这时,有府上下人来报说发现佛堂外守着的两个婆子不知何故晕倒在地,怕是府中进了刺客,故而赶过来上报。
杜昭义闻言赶忙出去安排人搜查。
作者有话要说:*****
马上就要迎来大结局了,O(∩_∩)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