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爱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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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上后,絮饶在自个院内歇息。吩咐紫萝前往老祖宗院内报个平安。
想来消息定已经传到府上了,依着老祖宗的性子,定是要担心。
过了好大会儿才见紫萝回来,絮饶不由疑惑。
“老祖宗那边…………还好罢?”
“唉,”紫萝轻叹,“老祖宗听闻小姐乘坐的马车惊了马,担心之下,头疼病又犯了,身子不顺畅,在院中休养呢。”
絮饶闻言起身,着急道:“这么严重?我过去看看。”
“小姐安心休养,还是莫要去了。”紫萝扶她重新躺回榻上,轻声劝道,“此时老祖宗想也不愿多见人。”
看紫萝欲言又止的模样,絮饶蹙眉沉思,这里面似是有什么隐情。
斟酌一番,她决定问个明白,于是道:“府上可是还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没有。”紫萝摇头道。
“那我怎么看你面色不对?”
“奴婢…………”紫萝眼神闪烁,“奴婢不敢乱说话。”
絮饶看她不说,故意装作要起身的样子,激她道:“定是我没有亲自过去给老祖宗报平安,老祖宗生气了,我这就过去赔罪。”
“小姐别急,”紫萝忙拦着她,支支吾吾道,“真的没什么事,小姐好好休息。”
絮饶拉过她的手,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轻柔劝说道:“我回府上没多久,府上好多事情,甚至好多规矩都不知,紫萝之前都是在老祖宗跟前服侍的,若有什么,还得多多提醒我。以免我不小心冲撞到她老人家。”
见絮饶如此执着,紫萝拗不过,犹豫片刻,只得掩唇凑在她耳边,轻声道:“小姐不知,当初先国公爷就是这般,好端端的外出,无故惊了马,回来后一病不起,不过短短几日,就……就…………”
顿了顿,才继续道:“当初老祖宗受了刺激,今日听闻小姐也险些因为马惊出事,心里受不住,这才给病倒了。”
竟是这样吗?
絮饶呆呆的躺回榻上。先国公爷,也就是父亲吗?
说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从别人那里听得有关父亲去世的事情,心思不禁有些沉重。
不论是她,还是娘亲,当年被赶出国公府遭逢祸事后,心底都是期盼着能有一日可以与父亲团聚的。
然,天不随人愿,偏狠心造就了一出遗憾颇多的生离死别。
悲伤之余,絮饶突然想到今日在马车上,裴六郎提醒她说要她提防着点杜幽月,说惊马之事应该与她有关。
既然她的这次意外是有人蓄意谋害,那父亲的呢?父亲当初真的仅仅是因为意外吗?
她总感觉,好多事情都太过蹊跷。
脑中冒出的这些猜测让絮饶更加坚定了同裴六郎做交易的心思,不论付出何种代价,她一定要,尽快把弄个清楚明白,毫不手软的反击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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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天凉,弯月高悬。安静的屋内突然传来声响。
薛氏猛然起身,惊道:“谁?!”
那人并不说话,只阴凉的冷笑,慢慢靠近床榻。
听出是谁,薛氏拳心紧握,不再言语。
单薄的帷帐被挑开,随着那人的进入,帐内多出几分寒凉气息。
“多日不见,怜儿可曾想我?”
幽香四溢,薛氏身子逐渐变软,低沉且压抑的喘气声盖过她隐忍的闷哼,绕在帐内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