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笑笑:“没,只是习惯了。”
“这个习惯不好,适当克制吧。”
楚怜回了料理?台,继续干自己的事。
陈墨来了兴致,索性把剩下的烟盒丢到台面上,靠过?去,道:“两根烟而已,你?不是也抽么?怎么到我这儿,就不行了。”
“我?偶尔会抽一根,没成瘾。”照他那样,已是深瘾不断了。
“以前做的事多了,发的愁也多,抽烟多少能解愁,没事来一根也就习惯了。”
“那随你。”
“我?还?挺喜欢你这样管我?的,多少证明心里还?是有我?。”
楚怜看了他一眼,有病的那种眼神——调侃谁都可以,来调侃她,那不好意思她真不会接梗。
陈墨该厚脸皮的时候也挺能耐着性子,他又问:“刚刚那男的,是你这几年里认识的第几个男人?”
“?”
“这样看你?过?去交际的也挺多,要周旋于那么多人里,刚刚还?说我呢。”
楚怜停下手里的事,很认真地看他:“所以?”
“所以。”他道:“我?有点吃醋。”
楚怜看他眼睛,想看他这话是玩笑还?是认真?的。
“刚刚那男的,长得也不怎么样,也没有什么身份,你?还?愿意陪他笑,以前如果是这样,为什么还?要接受?”
陈墨说:“你?要找什么顶帅的、有身份有地位的,我?心?里说不定还?能平衡点。你?找这样的,我?觉得你?没眼光。”
楚怜说:“我?要是愿意,找谁都行。”
言下之意,她过去怎样,跟他有什么关系。
“更何况也不是谁都像你陈家太子?爷,有脸有身份,再者一个,你?觉得我?没眼光,你?又和这样的我?结婚,那证明你也挺没眼光的。”
“你?一定要这样牙尖嘴利吗。”
“我?只是学习你?的说话风格。”
楚怜说:“况且其实我?平时也不是这样,你?觉得我?像交际高手是吗,可也许,哪个男人都没入过我?的眼,就像你,看起来是个花心的芳心纵火犯,可实际上,你?这几年不也没跟女人睡过?”
陈墨的笑渐渐敛了,看她的眼神逐渐深意。
“不是吗?”楚怜问。
“是,你?说得挺对。”
陈墨直了直身,说:“所以,很多事情确实都不能只看表面。”
“我?知道你?很好奇我?,很想打探我的背景,其实你?也用不着这样,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我就行。”
他侧眸看向她。
楚怜说:“其实我?也没什么特别的,一个天生?冷淡的人,刚去裴家的时候每天都不喜欢说话,也没有乐趣,平时就看看书养养花,后来逐渐适应了生?活开始有了目标。考教资再考证,之后呢,就那样过来了。”
“后来,开了个小工作室,但其实我?也不靠这个生活,这并非我?的生?活全部,就像很多有钱人出去找简单的工作也只是为了体验生?活。”
“我?就是。”
“我?这人其实挺没志向的,最?想干的事就是赶紧退休,到以后开家书店养只猫,每天坐着剪剪花,守着那么点存款就够了。我?其实,不太想做那么多事。”
陈墨沉默了许久。
开口,声音也放缓不少。
“今天怎么能突然心平气和地和我?说这些?”
楚怜说:“过?日子难道不是这样的吗。”
他懂了。
她只是在尽量尝试,尝试拉近关系,尝试着别人口中所说的“过?日子”。
陈墨嗯了声:“是,过?日子是这样。”
-
陈墨说会帮她,就一定会去做,他没有食言。
差不多也就半个月的时间,柯繁出来了,他本来也没有插手多少事,至多就是个不明事情背后帮着做了些数据的辅助,经过一段时间的上交资料给他洗脱,目前暂时脱离主要嫌疑,可以不用蹲看守所里等审,只是日常活动会有限制,那边有消息传唤他随时都得过?去。
最?起码,这段时间是这样。
日子好歹是松了些。
柯繁一出来沉重了整整两天,本来活泼一小伙子?愣是给整抑郁了,两三天才缓过?来,看到楚怜的第一眼时,他哭了。
是真哭,洗心?革面的哭。
他把楚怜好好感谢了一遍,又倾心诉说这段时间的遭遇,在里边内心?如何煎熬,如何后悔,如何想一直做个好人。
楚怜当时神情不变,说:“陈墨帮的你?,你?要谢就谢他,而且你?也不是完全脱离关系,暂时先好好放松几天吧。”
柯繁听到是陈墨的时候比较惊讶。
他知道当初可不就是陈墨亲手送的裴厌进去,那时候他对陈墨的心?情可复杂了,想着他是自己姐夫,得尊重点,可想着不是拜他所赐自己也没今天,又觉得有点记恨。
现在知道又是陈墨把他给保出来,柯繁当时心情直接像打翻了调料台。
他知道,肯定是楚怜为自己去求了的,他进去前给楚怜发过?消息,她讲义气,他就知道肯定不会放着他不管。
可这样一说,他欠楚怜的人情其实很重。
可能他这辈子?都还不起。
后来那几天,柯繁找了个时间楚怜出来吃饭,定的地方是个高档安静的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