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无法令独孤动情,不过他还有第二招。
若他真的是聂离桑,那么他的灵血中就也会带有鸿蒙之气。
楚陌唇角勾出一抹得逞笑意,望着对面睡得跟死猪似的独孤,缓缓拔出西门柳腰间的佩剑。
月光下,如镜般的剑身映出西门柳那张戴着铁面的妖异脸庞,以及身后……
身后?
“西门柳”双眸微眯,陡然站起,一个燕子翻身便操了剑朝身后袭去。
感觉到危险来临,隐于黑暗中的一个黑影陡然蹿出,随手抬起尚未出鞘的佩剑轻轻一档。
冷月无声,深夜寂寂。
“西门柳”保持身子悬空向下劈剑的姿势对上了来人陡然以四十五度角抬起的脸。
眉眼清俊,瞳仁深不见底,是之前带他去城主府的小厮张弋。
楚陌微微蹙眉,心里已明白小厮的来意,下手便不留情了。
小厮且战且退,可奇怪的是他手中的长剑始终未曾出鞘。
如此轻视于他,楚陌更加恼怒,下手几乎是招招致命。
小厮显然防御有些力不从心,手中佩剑终于被逼出了鞘。
在这幻境中楚陌无法用自己的修为和功法,只能使用西门柳的武功。
西门柳是战功累累的将军,武功自然不低,可没想到这一在城主府打杂的区区小厮,剑法居然更胜一筹。不一会儿楚陌便处于下风。
只见那张弋身体腾空一个三百六十度旋转,剑尖便挑去了楚陌外袍的衣带。
这招张弋原本只想防御,没想到却错手挑了“西门柳”的衣带。一时间有些慌了神,单脚在琉璃瓦上用力一蹬,身子往后翻了两圈半方堪堪站定,脸上显得有些无措。
整件外袍松松垮垮挂在身上,“西门柳”微微蹙眉,下一刻便脱了外袍,将它随手一扬,露出里面的红色衣袍。
黑色衣袍遮天蔽月,在风中簌簌而落。
月满如盘,高高悬挂于如泼墨一般的天幕。
碧瓦琉璃的房顶上,二人临风而立,执剑相向。
左边“西门柳”内衬红袍烈烈如火,更衬得他肤色雪白,妖冶异常。右边张弋一身夜行装扮,黑色劲装与暮色融为一体,只那双漆黑的眸子在月色中隐隐有浮光流动。
“本将军知道你今日来所为何事。”当黑色衣袍落在二人中间的屋顶上时,“西门柳”唇角勾出一抹冷笑道,“你想杀了本将军替你的父母兄弟报仇。”
见“西门柳”终于愿意听他说话,张弋收剑回鞘,朝他施了一礼,道:“三光之策,有违天道,还请将军收回成命。”
听了张弋的话,“西门柳”微微斜挑的桃花眼中闪过一抹狐疑之色。被屠了村,不是应该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吗?为何却还对他恭敬有加,这家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还是说他的村庄尚未被屠?
不过圣君楚陌才不会因为别人的三言两语而改变决定,他冷哼一声,道,“愚蠢至极,那些罹患瘟疫者若不及时处理,将会有更多人受到牵连,本将军此举不过快刀斩乱麻,避免事态恶化!”
“不,不是的,诸葛先生已经想到了办法。”张弋说道,眉眼间尽是诚恳之色。
“他已有办法治疗此次疫症?”西门柳脸上出现几分讶色。
“还没有,”张弋蹙了蹙眉道,“不过快了,请将军通融十天。”
十天,这么久估计全城都要染上疫症了!
若十天后,还是无法研制出治疗瘟疫之法,那这一局他岂不是输定了?
妇人之仁,只会让事态变得更糟。“西门柳”想着,斩钉截铁道:“不可能!”
“既然如此,那便得罪了!”
话音未落,“西门柳”只觉腰部一疼,他竟然被点了穴。
“你意欲何为?”“西门柳”眼神冷厉地想向张弋。
“将军放心,在下只是请将军到舍下做做客。”张弋说着,漆黑如墨的眸幽幽望了“西门柳”一眼,一手揽住他的腰肢便从屋顶上掠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