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住耳朵,可以降低鼓声的伤害,不过也只是多拖延一点时间罢了。
不过聂离桑却没有照楚陌说的做,他脱下外衣,将小破书严严实实的包了几层,然后又将整个包裹护于怀中,紧紧抱住。
一时间,楚陌只觉耳边的鼓声小了一些。
“你在做什么,你这个笨蛋!”楚陌气急败坏的骂咧咧道,“本座叫你将自己的耳朵捂住,不是叫你捂住本座的耳朵!你是不是被吓傻了,连话都听不明白了吗?”
可是不管楚陌怎么说,少年依然岿然不动地站着,他用双臂将怀中的小破书紧紧包裹,仿佛这样他怀中的东离圣君便不会被鼓声所扰。
似乎明白到了聂离桑的意图,楚陌愈发怒不可揭,嗤笑一声骂道:“这鼓声对本座而言就是毛毛雨,还用得着你小子用如此笨拙的方法保护吗?一点灵力都没有,还想在本座面前打肿脸充胖子装好人,真是可笑至极……你还不立刻马上赶紧给本座捂上耳朵,省得本座还要回头救你……”
可是不管楚陌怎么骂,聂离桑就是一动一动地保持原来的姿势站着。此时聂离桑双眸已经被震出了血水,痛苦已经放大到了极致,可是他的身体却依然没有倒下。
白水的鼓声似乎依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照这样下去,不要说聂离桑一个凡人少年,就连楚陌自己也撑不了一个时辰。
“圣君……”只听得少年一声呼唤,却见楚陌已凝出了实体,站在了他的面前。
“想逞英雄,装好人?你还不够格!”圣君清冷的眸子淡淡扫了少年一眼,突然一把将聂离桑抗到肩上。
“圣君,你要做什么?”聂离桑话音未落,却见楚陌已扛着他纵身一跃跳下悬崖。
圣君这是要跟他一起跳崖!
聂离桑想着,心中却没有一丝恐惧。
风呼呼地从耳边刮过,还夹杂着淡淡昙花香,聂离桑情不自禁地勾起了唇角。
若这辈子能和圣君同年同月同日死而且还葬在一处,倒也此生无憾。
聂离桑正想着,突然眼前白光一闪,待反应过来时,他和圣君已经伸出一个山青水碧的空间中。
鼻尖萦绕浓浓的昙花香味,目光在四处巡群一圈,却见满地昙花,星星点点,中间一条小路,弯弯曲曲向前延伸,尽头处,矗立着一座小木屋。在远处,是青山绿水,苍穹澄澈。与招摇山相比,此处显得更加宁静、幽杳。
这是哪,不会是他与圣君死后穿到了另一个世界吧?
聂离桑再也克制不住内心的疑惑,一脸惊异地望着楚陌。
“这是介子空间,除了方圆五里内的东西是真的,你看到的其他东西都是假的。”
白水的漫天花鼓鼓声不歇,若继续待在那个地方,他们两人都得死翘翘,不过好在圣君楚陌可不是一般人,他突然想起自己以前学过一种“开天辟地”的功法,这种功法可以在任何有生命的植物中开辟出一个介子空间。因为以前很少用,所以楚陌一时竟给忘记了。
所以情急之中,楚陌凝出了实体,抱着少年跳了崖,在崖壁上的一朵昙花中开辟了个介子空间躲了进去。
想来也是运气好,白水为了节省灵力,并未在招摇山南部的悬崖边界布下封印结界,否则那种情况下,不可一世的东离圣君真的只能用跳崖这种九死一生的愚蠢办法了。
圣君今日的声音听起来比平日虚弱了几分,聂离桑转过头,视线落在楚陌身上,却见他的身体变成了半透明的状态,透过他的身体隐约可见近处的点点昙花和远处的隐隐青山。
聂离桑心头仿佛被人用锤子重重一击,已经完全没有心思继续追问介子空间的问题,他走了过去,站在楚陌面前想要伸手抓住楚陌的手臂,可是捞到的只有空气。
头皮骤然发麻,全身袭来森森寒意,聂离桑从未感到如此恐惧。
“圣君,这,这是怎么回事?”聂离桑颤抖着手,想要再次试图抓住楚陌,可是不管怎么努力,始终抓不住。
楚陌感觉自己仅剩的一点魂力还在以极快的速度逸散,方才他又是凝出实体又是开辟介子空间,好不容易恢复的魂力又被他耗得一干二净,此时如果没有大量吸收鸿蒙之气,不出一炷香时间,只怕他就要魂飞魄散了。
楚陌想着,狭长凤眸突然眯出一抹狡黠,狐狸一般的视线落在聂离桑身上悠悠道:“前面,看到没有?”
聂离桑循着楚陌视线望去,却见前方点点昙花看起来似乎无边无际。
聂离桑一脸迷茫地望着楚陌。
“这里往前,约摸五百米处,地下有一个锦盒,你将它挖出来给我!”楚陌说着,身体却变得越来越透明。
少年心想那锦盒中定有救圣君之法,二话不说,转身朝前方飞奔而去。
突然在距离楚陌两百米的地方,少年的身体倏然消失。
“砰!”与此同时,耳边传来一声剧烈声响。
“蠢货!”东离圣君站在原地,眸光微闪,唇角微微泛起一抹狡黠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