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程逸弯下腰捡起了那颗小石头,在手里抛来抛去的,毫不在意的把玩着。
几个人之间的气氛都怪异了起来。
这还是他那个易燃易爆炸的骆哥吗?
难不成这两天真的刺激到不行了?
李文行看了眼胡昆晨,胡昆晨比划了个手势,摇了摇头,让他听骆哥的,骆哥这么做自然有他的想法。
骆哥不想惹是生非,他们也不能给他惹出乱子。
李文行也只好按耐住了自己的情绪。
“骆哥,你——”没事吧?
“别神神叨叨的,我能有什么事儿?”骆程逸将手里的小石子一扔,直接伸出脚来给踢飞了。
还接着吹了个口哨。
他能有什么想法啊。
几个人这才松了口气,还是他们的骆哥,还是那个吊儿郎当的样子,应该是没有事的。
继续往校门口走去,不过脚步一同跟着骆程逸慢了下来。
李文行的眼神还若有若无的朝着那边丝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江朝雨释放杀气。
……
然而,“罪魁祸首”江朝雨丝毫不知道这个自己无意中引起的小插曲,因为他已经快步走到了校门口,上了自家的车。
朝着补习课老师家去了。
上了车,放下背包,拉下让人喘不动气的窗户,就朝着窗外看了一眼。
结果,就看到了玩着小石子还在朝着他看的骆程逸。
一瞬间,两个人的视线有了交汇。
江朝雨愣了一下,还未反应过来,车就慢慢的发动了,离开了校门口,两个人的视线也不再有交集。
……
刚刚是骆程逸吗?
刚刚自己的眼睛没花吧?
江朝雨连忙将车窗降到最低,急急忙忙扒着车窗往外看。
可惜,车已经走的很远了,人影都变得模糊了。
“少爷,注意安全。”
自家司机叔叔提醒自己了。
“知道了,江叔。”
江朝雨点了点头,遗憾的收回了脑袋,将车窗升了上去,只剩了些许的细缝,让微风吹进来。
低头轻轻摸着自己手腕上的手环圈。
可能是自己出现了幻觉了吧。
他怎么能看到骆程逸眼神中的复杂情绪呢?
骆程逸可一向是不显露自己的情绪的人啊。
还整天无拘无束般做着自己这辈子都不敢做的事情,让他敬佩不已的人啊。
自己真的是花了眼了。
……
没过多久,就到了补课老师家。
江朝雨下了车,便将这件事藏到了心里,恢复了原来的神情,走进了那栋让自己更加厌恶的房子。
***
骆程逸跟几个人在校门口打了招呼分开了。
“骆哥,那我们先走了,你真的不去?”
“快滚吧。”
骆程逸摆了摆手,让他们快些离开,别让他看着烦。
“骆哥,明天见!”
“……”
骆程逸抬了抬眸子撇了他们一眼,嫌弃的紧,这次没有跟着他们一起去唱K。
校门口的人稀稀两两的,一会儿就走的差不多了,他连公交车都没有坐,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
瞎溜达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想着放下书包就去干兼职,结果刚走到家门口,骆妈妈轻微的抽噎声就传入了耳间。
已经数不清这段时间是第几次听到妈妈这么哭了。
“夕夕乖,夕夕不哭,夕夕不疼,夕夕一疼妈妈就跟着疼了,乖啊。”
连妹妹夕夕的哭喊声也出来了。
他的脚步顿了顿,推着门的手停了下来,还是没有推开门走进去。
随即转身离开了。
包也不放了,直接去到了他昨个搬箱子的工厂。
现在,对他来说,最重要的是钱,是给他妹妹治病的钱。
……
“来啦小伙子,今天比昨天来的早啊。”有个熟悉的大叔跟他打招呼。
“李叔您也早啊,今天放学早,就直接过来了,想着能早干点多挣一点呗。”
骆程逸也笑着打了个招呼,将书包扔到了一个纸箱子里,拿出了件长外套穿上了。
他们的工作服。
“哎呦,你这还赚的少啊?年轻就是好啊,体力好,像我们这种老年人,就是没你们这种体力了。”
“李叔,别这么说,您也可年轻了,顶我两个。”骆程逸边说边将几箱货物摞着搬了过去,还有空跟李叔开玩笑。
两个人聊着聊着就开始了工作。
……
一直到了晚上十点,外面夜色也已经变得漆黑,活也干的差不多了,骆程逸这才停了下来。
直起身子锤了锤后背,本来干干净净的脸上也已经满是汗水,脱下手套跟外套,伸长了胳膊用衣袖擦了擦。
跟李叔打了个招呼跟网哥结了工资就离开了。
……
路上。
本来搬东西的时候还没觉得有什么,一停下便感觉到浑身的酸痛感,连续十几天,还真是让他有些扛不住。
夜色漆黑,路灯的灯光也昏暗不已。
骆程逸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了今天赚的一百五十块钱,顺带着从口袋里掉出了张名片,他脚步一停,弯腰捡了起来。
面色一怔,都快忘记还有这个的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