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沅头也不回走了,留肖赞抱着渥丹站着发愣。
愣了好久回到屋中,对肖大娘笑道:“今日忙完回来就在找渥丹,到处找遍找不到,怕娘亲着急没敢跟娘亲说,刚刚看到她就有些急了,不想惹恼了清沅,原来清沅也有生气的时候。”
肖大娘看着他:“赞儿,这么多年了,那么多姑娘你一个也瞧不上,清沅在你心里……”
肖赞断然道:“不行,娘亲以后休要再提此事。”
肖大娘固执道:“你爹走了,我这身子也不知道还能活几年,你不成个家,我死也闭不上眼啊。今日既提起了,就得问问你,你心里怎么想清沅的?难道你还忘不了灵犀?清沅比不上她?”
肖赞笑笑:“娘亲,都过了好几年了,不是因为灵犀,清沅是黄花大闺女,虽说她哥哥不争气,也是书香门第,怎么能委屈她给我做续弦?”
肖大娘叹口气:“真是两个傻孩子,清沅都十九了,若不是等你早出嫁了,一个黄花大闺女,任由渥丹口口声声叫娘,你也不想想是为什么?”
肖赞低了头,好半天抬头道:“娘,我找清沅说说话去。”
沿路走得极慢,不知清沅是否还在生气,也不知该如何跟她说,在他心中,清沅就象未上绣架的白娟,纤尘不染,他不知该如何面对她。
这是头一次来到她家门前,是极讲究的格局,屋前倒座屋后罩房,登上石阶轻叩门环,这几年静如死水的心竟怦怦跳了起来,不一会儿清沅出来开门,瞧见是他,呆愣着半天不动。
肖赞想笑,只是扯一下唇角,有些紧张说道:“清沅,不生气了吧?”
清沅瞧着他,这个看起来一派斯文骨子里钢硬如铁的男子,自从到县衙求助认识他,这些年就跟化雨的春风一样,丝丝缠绕着她,让她沉迷其中,任年华流逝。
肖赞进了一步,清沅退了一步,肖赞跨进门槛,瞧着她道:“打算为清沅说一门亲。”
清沅咬了唇说声不用,肖赞道:“若男方曾娶过亲,上有卧病老母,下有年幼小女,清沅可嫌弃吗?”
清沅低头绞了手中帕子,一下一下都快拧烂了,耳朵都是红的,抬头瞧一眼肖赞,又飞快低下头去,蚊子哼哼一般说道:“若是你,就不嫌弃。”
肖赞笑了,飞快说道:“清沅等着,这就托媒人去。”
说着话蹬蹬蹬走了,清沅望着他的背影,直到望不见。
远远传来嗒嗒嗒的马蹄声,来到她面前停住,马上下来一位俊朗的郎君,笑问道:“这位娘子可是清沅?”
清沅点点头,来人说道:“敝人姓方,我家娘子闺名灵犀,与娘子是旧识,今日特来还债。”
说着话从怀中掏出厚厚一沓交子钱,清沅吓了一跳,仲秋笑道:“当日那三幅画,换了三千两银子,解了我们夫妇燃眉之急,这是五千两,连本带利还给娘子。”
清沅吓一跳,手足无措得站着:“这么多银子,我不能要。”
仲秋笑道:“娘子,此处人多眼杂,我可能进去说话?”
清沅尚未说话,有人说道:“不行。”
回头看去,肖赞负手站着怒视着他:“看来你如今发达了,就出来拿着银子招摇撞骗,还专门找我肖赞看上的人,这次我可不会饶你。”
仲秋笑道:“清沅是你的人?如此更好办,这银子你替清沅拿着,来龙去脉让清沅跟你解释。”
仲秋将交子钱交在他手上,上马走了。肖赞听清沅简短一说,将交子钱塞进清沅手中,笑说道:“要,为何不要?如今展子虔那三幅画就是值五千两,方仲秋也不会做赔本买卖,五千两对他来说九牛一毛,清沅只管拿着。”
清沅捧着那一沓钱,摇头说道:“穷惯了,看见这么多银子,心里堵得慌。”
肖赞一笑瞧着她道:“不喜欢瞧着这么多银子的话,我们去问问灵犀,当初将画卖到了何处,将画赎回来就是。”
……
作者有话要说:肖赞的姻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