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阆儿睡下,她做好了晚饭,方仲秋一进门闻到饭菜的香味,再看看厨房顶上升起的炊烟,进了厨房从身后抱住灵犀:“既来了,就多住几日。”
灵犀嗯了一声:“我也这么想的,总觉得,这儿才是我们的家。”
方仲秋笑笑,亲亲她头发:“明年开了春,智儿一岁了,就搬过来吧。”
灵犀一笑,转身圈住他脖颈亲在脸上,方仲秋笑道:“灵犀,如今我们家的生意越来越好了,买了第三条船,过几日芳兮斋要开一家分铺,入冬后家里还要再买些田产。”
灵犀笑看着他:“又借外债了吗?”
方仲秋点点头:“这次借得最多,头些年做生意象赌博,赢了就赚,输了则一无所有,反倒没怕过,如今有了些底子,反倒有些不安,万一倾家荡产……”
灵犀笑道:“倾家荡产了,我们从头再来,再说了,我信仲秋,生意会越来越红火的。”
方仲秋看着她明媚的笑脸,抱她更紧了些:“灵犀果真信我吗?”
灵犀重重点头:“我信仲秋。”
举债的不安被她的笑脸平复下去,方仲秋抱起她往屋里走去,灵犀揪着他衣裳,说一声葡萄架,方仲秋没听到一般,抱她进了屋中放在榻上,手探入她的衣襟。
生了阆儿后,二人还没有这般缠绵过,灵犀在他唇舌和双手下辗转□□,方仲秋也放下久压在心中的那份在意,敞开了心怀,放纵而恣意,纠缠正欢时,里屋床上一声响亮的啼哭,二人从忙乱中惊醒,对视一眼跳下床掩了衣襟去看阆儿。
夜里阆儿睡下,方仲秋又挨了过来,未解衣衫就听到门环急响,出去开了门,卓芸失魂落魄站在门外,进了门瞧见灵犀就哭,灵犀忙让她进了里屋,在床上靠坐着,急道:“你刚生产三日,怎么就跑了出来?马丰呢?”
卓芸哭道:“不要提他,晚饭后我试探问他,春芽和秋霜让他选一个做妾,他竟笑说,不如两个都要,气死我了。”
灵犀道:“听起来是一句玩笑话,卓芸怎么能当真?再说了,你何苦要试探他?”
卓芸抹着眼泪:“我开头也没当真,过一会儿婆母来了,说秋霜稳重实在,又说我生产后身子虚弱,不如让马丰将秋霜收了房,可恨的马丰,定是他去跟婆母提起,婆母才如此说。”
灵犀一听:“不对啊,马大娘是个稳妥的人,怎么这时候提起这个,你也没问问其中缘由?”
卓芸气道:“有什么可问,他爱跟谁过跟谁过去,我不伺候了。”
灵犀问道:“旻儿和蕙儿呢?你也不管了?过会儿没奶吃,饿了还不得嗷嗷大哭。”
卓芸停了眼泪:“一着急,没想到这个,这么说来,我岂不是被拴住了,永世不得脱身。”
灵犀为她擦拭着额头上的汗:“你呀,也不想想,这时候你跑出来,岂不是成全了别人?马大娘既然问你了,就没有硬给马丰塞人的意思,你跟她找个托辞,将此事推了不就行了?”
卓芸咬牙道:“我不是气这些?我气得是马丰,去年跟他出远门,他结交的人,家中都有妾室,也有豢养歌姬的,说不定,他买这两个丫鬟的时候,就安着这样的心。”
说着眼泪又下来了,灵犀忙道:“快别哭了,你忘了我家大嫂,就是因为哭个不停回了奶,害得智儿没奶吃,你说的那些,都是揣测,你不妨跟马丰问个清楚,这夫妻之间,有了心事猜疑都说在明处,别在心里瞎琢磨,除了自己受苦,有什么用。”
此话坐在外屋的方仲秋听得一清二楚,正发呆时,灵犀出来了,朝他笑道:“我去为卓芸煮些肉粥,待她想通了,仲秋去找马丰来接她回去。”
方仲秋嗯了一声,瞧着她进了厨房,刚想要追进厨房问她,听到卓芸在里屋说道:“仲秋如今生意越做越大,若是他日富甲一方,可会纳妾吗?”
方仲秋笑道:“三妻四妾的福分,我享受不了,只觉麻烦。”
卓芸追问道:“仲秋就说,会与不会?”
方仲秋笑道:“不会,我们家也不会有丫鬟,只会有婆子。”
这时灵犀端着肉粥进来,卓芸道:“仲秋多好啊,当初就不应该让给灵犀。”
方仲秋笑道:“若与卓芸成亲,就不会这样好了。”
灵犀就笑,卓芸一声长叹:“我后悔了。”
门外有人带着十二分恼意说道:“后悔什么?”
卓芸一听是马丰的声音,就嚷道:“后悔认识你,后悔跟你成亲,后悔给你生孩子。”
马丰走了进来,灵犀瞧他铁青着脸,忙说道:“她说的都是气话,刚刚哭得不行,劝了劝,刚好了些。”
马丰脸色没有缓和,指指里屋道:“再有什么事,也不能抛下孩子,这会儿孩子饿得直哭,嗓子都哑了,有这样做娘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