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故意惹怒她,便是让她不再想见到你?”沈君钰说道。这世上,恐怕也就苏藐月能够如此的与众不同了。
苏藐月说道:“我若是真的按照刚才那位夫人所想的,对她和和气气的,她或许反倒还会觉得我们有心利用她呢。”
“不过,她的到来也证明了一件事情。”突然,苏藐月话锋一转说道。
在沈君钰疑惑的眼神中,苏藐月神色冷淡说道:“容爻对我起了心思,便是沈世子不写那封信,容爻也不会让我给他的父皇陪葬。”
闻言,沈君钰一愣。若是普通人听了苏藐月的话语,或许还会觉得苏藐月不知羞耻,可是他却听懂了苏藐月话语中的深意。她觉得他没有必要写那封信,将沈家拖下水。
沈君钰的心中不知道该是笑,还是苦涩。她不想让他为她做任何事情,她不想亏欠他。可是她不知道的是,他希望她能够自私一些。
……
孙淼悦怒气冲冲的离开了苏藐月和沈君钰的屋子。一旁的丫鬟瞧着孙淼悦的脸色,开口说道:“夫人没有必要和摄政王妃生气,夫人若是实在气不过,摄政王妃如今不过是大皇子的阶下之囚,夫人还会奈何不了她?”
“不要去动摄政王妃。”孙淼悦缓了缓心神,说道:“摄政王妃如今对大皇子有用,我若是动了摄政王妃,岂不是遭了大皇子的厌恶。”
孙淼悦还是有几分理智的。她不是大皇子妃,可以理直气壮的对容爻说,她不喜欢苏藐月。她无非是以色侍人,若是容爻不喜欢她,她便什么都没有了。这也是她会对苏藐月非常有危机感的原因,因为她没有底气。而苏藐月却轻易艳压了她唯一依仗的美貌。
丫鬟不可思议说道:“夫人莫非要如摄政王妃所说,帮摄政王妃吗?”
“自然不会。”孙淼悦不屑说道:“她不过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才会如此猖狂。我常听人说大越的摄政王是一个如何了不起的人物,想不到摄政王会有如此恬不知耻的妻子。”
尤其是想到沈君钰刚才对苏藐月的维护,她便觉得被苏藐月恶心的够呛。她与其花时间去对付苏藐月,不如从容爻这头下手。容爻现在对苏藐月不过是感到一时新鲜,她要做的便是消除容爻对苏藐月的这抹新鲜。
……
屋内寂静无声,整个摄政王府都格外的安静。纪容函坐在书桌后,脸上有肉眼可见的焦躁,他疲惫问道:“调查的如何了?”
他得知苏藐月遇刺的消息,便赶了过去,可是还是晚了一步。
“回禀王爷,大皇子容爻突然在大越不见了踪影,基本可以断定,王妃的失踪和容爻有关。”夏竹怎么也没有想到容爻会掳走王妃,难怪容爻刚来大越,王爷便让他盯着容爻,可是显然,他们低估了容爻。
夏竹说道:“对了,青英说拦截她们的黑衣人不是一路人。今日清晨,郑宰相那边有异动。”
青英伤的不轻,现在还不能动弹,青英的武功比夏竹的还要高,夏竹还是第一次看见青英受这么严重的伤。
夏竹话音刚落,夏竹便听到纪容函冷声说道:“本王考虑到元嘉,多次容忍他的野心,如今看来,倒是本王做错了。”
“启禀王爷,小的收到消息,郑宰相这段日子和宫中的陆太后有过几次接触。”顿了顿,夏竹说道。
闻言,纪容函皱眉说道:“本王要和陆家有关的所有信息。”
他本以为郑宰相会动苏藐月,郑宰相是冲着他来的。如今细想来,事情只怕没有那么简单。
“王妃聪慧,便是被掳也会设法保全自己。王爷莫太担忧。”夏竹张了张唇,还是忍不住劝道。
这次王妃被容爻掳去,王爷的心中比谁都要焦急,可是他更担忧王爷的身体。当年王爷和大梁对战,正是王爷的几个皇兄争夺皇位最激烈的时候,当初纪元嘉的父皇很有机会登上帝位,他们本以为纪容函远在边关,不会因为这场皇位争夺被波及,谁料纪容函的几个兄长还是不愿意放过纪容函。趁纪容函和大梁对战时,当年的秦王买通了王爷麾下的士兵,故意将王爷的作战计划透露给大梁,虽然纪容函最后并没有在那一场战役中战败,身体却因此受创。
后来纪元嘉的父皇登基,纪容函虽然在京中休养了几年,身体并没有完全康复。
纪容函想到苏藐月在他的面前的娇气的模样。苏藐月确实聪慧,她向来懂得什么时候该怎么做对自己更好。可是他还是担心容爻不会善待她,甚至他害怕她为了保全自己,取信容爻,做出伤害自己的举动。
纪容函闭了闭眼睛,掩住眸中的自责和担忧。
“皇嫂快回来了吧?”这时,纪容函突然出声问道。
纪容函口中的皇嫂自然指的不是陆琼颖。
夏竹一听便明白了纪容函话语中的意思,说道:“回王爷,太后娘娘来信说,就在这一个月。”
夏竹也希望太后娘娘能够早些回来。他怕王爷会支撑不住。
纪容函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两下,脸上瞧不出神色。大梁的皇帝病危,容爻不会放任大梁的皇位落入他那几位兄弟手中。容爻便是成功将苏藐月给掳了去,他应该也不会按捺性子和他周旋。
夏竹知道王爷这是在思考,他也不敢打扰。
这时,管家突然进来禀告,说陆太后的妹妹,陆小姐给王爷寄了书信到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