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爻一边盯着苏藐月,一边对外拍了一下手。
两名男子架着沈君钰走了进来。沈君钰的脸色不太好,看起来伤的不轻。
苏藐月的目光不过在沈君钰的身上一顿,很快便移开了视线。
“看起来,摄政王妃不怎么喜欢这个人啊。”容爻一直盯着苏藐月脸上的神情。
沈君钰突然剧烈的咳嗽了一下。
容爻不悦说道:“你们还不快扶沈世子坐下,给沈世子倒茶。”
两名手下忙扶沈君钰在苏藐月不远处坐下了。
“大皇子什么意思?”苏藐月将目光看向容爻。
容爻听出苏藐月话语中的质问,非但不生气,反而笑了,他说道:“我这不是看沈世子对摄政王妃一片痴情,自己有机会离开,也不会愿意独自离开。我有意成全沈世子,让沈世子来陪摄政王妃吗?”
容爻说话时,拿过了桌面上的一张信纸。苏藐月的目光一直盯在那张纸上。她不可思议的看向沈君钰。他疯了?他是要毁了沈家,还是要毁了大越。
“看来,摄政王妃似乎和沈世子有话语要讲。”容爻饶有兴趣的盯着苏藐月和沈君钰,让两名手下先退了下去,他也走到了门外。
沈君钰一只手掩在唇边,又剧烈的咳嗽了两下。他受了内伤,右胳膊先帮苏藐月挨了一下,这会儿有些抬不起来。
苏藐月盯着沈君钰,想到刚刚纸上的内容,没有言语。
“摄政王妃不要高估了我,那信便是被大皇子给寄了出去,沈家也不会听我的话语。”注意到苏藐月的视线,沈君钰开口说道。
苏藐月没有回答沈君钰的自欺欺人。与苏藐月在苏家的地位不同,沈君钰在沈家的地位比苏藐月在苏家重要多了。别说这信是沈君钰写的,沈家若是知晓沈君钰现在的处境,沈家也不会不管沈君钰。
“沈世子为何不离开?”苏藐月想到容爻刚才说的话语,终究是开口问道。沈君钰若是不是被她牵连,落到这地步,她依旧可以坦荡的恨他。可是他这辈子为什么在伤害她之前,又做这些事情?
沈君钰的喉咙有些刺痛,“容爻说,大梁的皇帝喜爱容颜姣好的女子,他要把你献给大梁的皇帝,讨好他父皇,让你给他的父皇陪葬。”
苏藐月问道:“这便是你写下那封信的理由?”
见沈君钰点头,苏藐月嘲讽说道:“容爻自己也说,为了捉我费了许多功夫,在我身上的利用价值没有榨干之前,他怎么会让我死?”
“沈世子聪慧,莫非会如此轻易的相信容爻的话语?”
“我不相信容爻的话语,可是我赌不起。我害怕你会永远在我的眼前消失,哪怕是会再出现我的眼前,我怕你已经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了。”沈君钰的心中苦涩。他忽然想到苏藐月被赐婚给纪容函的时候,他曾经自欺欺人的想,苏藐月不喜欢纪容函,纪容函也不是会勉强她人之人的人,等纪容函将苏藐月休弃,一切还是如原来那样。可是苏藐月嫁给纪容函后就变了,他更无法忍受苏藐月陡然对他转变的态度。
“月儿……”沈君钰怔怔的望着苏藐月的脸,忽然握住苏藐月的手。其实他不厌恶如今的处境,他已经记不清苏藐月有好久未与他心平气和的交谈了。
……
陆菀依乘坐马车到了京城。她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有些忍受不了马车内的异味。
上次纪容函想随便找个理由把她困在寺庙。她知道纪容函会这么做,都是为了苏藐月。纪容函不想让她出现在苏藐月的面前。可是她不甘心,她还未婚嫁,她怎么能够容许她的一生都在寺庙度过?
谁料这次连陆琼颖都不帮她。陆琼颖觉得她没有用,不能够夺得纪容函的心。陆菀依彻底慌了,她知道陆琼颖这是要放弃她的意思。
陆家能够有今日,靠的无非是陆琼颖。陆琼颖放弃她,陆家也不会再庇护她。这代表她会失去现有的一切。所以到寺庙后,陆菀依让丫鬟假装成她,她从寺庙中逃了出来。她好不容易才让车夫把她送到了京城。
陆菀依将随身佩戴的首饰给车夫做路钱。她从未想过,她还会有为银钱发愁的时候。
陆菀依刚到京中,便发现前面围了许多人。她隐约听到‘刺客’‘摄政王府’之类的字句。
陆菀依的双眸亮了起来。她觉得一定是苏藐月遇到了刺客。毕竟在她看来,纪容函曾经打战百战百胜,怎么也不像是会被刺客给伤到的样子。
陆菀依冷笑。苏藐月当初死占着摄政王妃的位置,多次欺辱她。苏藐月这回恐怕是没有命占着摄政王妃的位置了。苏藐月若是不在了,摄政王妃的位置不还是她的吗?便是纪容函不喜欢她,莫非有哪一个女子敢和她抢摄政王妃的位置?
陆菀依的眸光闪了闪。她望着前方观热闹的人,她却没有上前,而是忍着兴奋朝皇宫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