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英望着苏藐月精致的侧脸,她知道王妃和杜府的感情深,这会儿和王妃开口有些不合适,可是想了想,她还是开口说道:“王妃,奴婢刚才发觉有人在跟踪我们。”
虽然这件事情,青英也可以解决,可是她知晓苏藐月的智慧,她觉得告诉王妃更合适。另外,她觉得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苏藐月的目光一顿,她对青英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你可知道是何人?”
青英说道:“在我们去杜府的事情,奴婢便发现了,不过奴婢不知道他们的目的,不敢打草惊蛇。跟踪我们的人不像是大越人。”
苏藐月一愣。她忽然想到她来杜府时遇到的容爻。容爻打扮不俗,偏偏行事张狂,又不是京中子弟,她不难猜出容爻的身份。跟踪她的人很大可能是容爻的人。
可是容爻跟踪她做什么?
苏藐月能够想到的只能够和纪容函有关。
“王爷在哪儿?”苏藐月对青英问道。
“在,在大理寺。”
最近忽然查出朝中的几名官员收受贿赂,贩卖官职,视朝庭于无物。纪容函最近这么忙碌,除了容爻突然来大越交好,便是因为此事。纪容函一向知道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可是这几名官员做的太过分,水若是太浑浊,鱼依旧无法生存下去。纪容函这段日子一直在严查这几名官员。
青英反应过来,说道:“奴婢去通知王爷。”她觉得事情可能比她想象中要严重。
“不必了,我们直接去找王爷。”苏藐月说道。青英这会儿去寻纪容函,一去一回,青英不仅要花上许多的时间。纪容函既然在大理寺,青英或许也见不上纪容函。不如她亲自去见纪容函,正好她也有事情要和纪容函说。
前几日才下了雪,道路上的积雪还完全消融,马车行驶在道路上,难免有些打滑。有几个年纪不大的孩童在街边打雪仗玩,马车经过时,一个孩童的雪球正好打在了苏藐月的马车上。
“你们是谁家的孩子?都到别处玩去,小心我告诉你们的长辈。”车夫凶巴巴说道。
若是普通的孩童,见到车夫的模样早就吓跑了,这几个孩童的脸上却没有一点儿惧意。甚至朝苏藐月的马车上扔雪球的那个孩童还朝车夫做了一个鬼脸。
车夫被气的够呛,他从未见过如此胆大恶劣的孩童。他正要再吓唬那孩童几句,一个小女童就对着他的脸扔了一个雪球。他的视线一时也被挡住。
青英听见外面的动静,掀开帘子准备询问车夫怎么回事,一个雪球就朝着她的脸扔来,她眼疾手快的伸手阻挡,还是有一部分雪屑砸到她的身上。
桐语气愤不已,说道:“这谁家的孩子,这么顽劣?”
桐语话语刚说完,这群孩童疯了似的将雪球朝他们砸了过来,连坐在马车内的苏藐月都不可避免的遭了殃。
桐语忙将帘子给放了下来,她一边帮苏藐月拍打着身上的雪屑,脸颊气的鼓鼓的,“这些孩童也太没有教养了,太可怕了。”
因为这些孩子的年龄皆不大,又是普通百姓,随行的几个护卫也不敢真把这些孩童怎么样,几个护卫将腰间的佩剑拿了出来,不许这些孩童再朝马车靠近。谁料刚才还胆子比天大的几个孩童忽然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嚷道:“仗势欺人了,有权有势的仗势欺人了……”
几个护卫对视一眼,眼中浮现为难。他们皆是摄政王府的人,这些孩童岂不是在说摄政王府仗势欺人?
听到外面的孩童话语,苏藐月的眉心蹙起。这不像是正常孩童说出来的话语。
苏藐月听着外面的动静,对青英问道:“距离王爷还有多远?”
青英一愣,明白苏藐月的意思。她对外面的车夫说道:“不要管这些孩子,继续走。”
车夫听到青英的话语,忙勒紧缰绳。马车忽然一阵摇晃,一只箭矢直接穿过车夫的身躯,车夫身子一歪,整个人朝地上倒去。
苏藐月的心中一紧。青英护着苏藐月和桐语下了马车。先前的那群孩童早已经不见踪影,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黑衣人与摄政王府的护卫站在了一起。
青英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形,对桐语说道:“你待会儿找机会,自己躲起来。”桐语和苏藐月不会武,她不可能分心去保护桐语,桐语不过是一个丫鬟,刺客也不会对她太在意。
桐语怯怯的点了点头。她知道她这会儿只会给王妃和青英添乱。
青英和苏藐月站在马车旁,眼看摄政王府的护卫有所不敌,青英挥手砍断马车的绳子,她先让苏藐月上了马,她带着苏藐月朝大理寺的方向奔去。那群黑衣人察觉青英的目的,想要追上青英,却被护卫给阻拦。
一旁的树木飒飒作响,几个黑衣人再次拦住了青英和苏藐月。青英回头看了一眼。她这会儿若是回头,她和苏藐月只会被刺客给包围。
青英的手搭上腰间的长剑,正准备拼死与眼前的黑衣人一战,苏藐月的目光落在眼前的几个黑衣人身上,她忽然在青英的耳边小声说道:“不是一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