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老夫人的目光扫苏怡卿和陆菀依,眉心不悦。
苏藐月未出现时,在场的女眷哪一个不捧着郑老夫人,陆菀依张口便言苏怡卿才是今日的主人,这不是打她的脸吗?
接触到郑老夫人的目光,苏怡卿咬唇,怨恨的瞪了陆菀依一眼。若不是陆菀依无故把她给牵扯进来,她怎么会被郑老夫人给迁怒?
陆菀依心中也怨的不行,面上却不得不维持着温婉的笑意,“是菀依说话欠考虑了。菀依只想着王妃和怡卿妹妹是亲姐妹,却没有顾忌到今日的场合。”
苏藐月先前话语中把陆琼颖给牵扯出来,苏藐月表面上是在抬高陆琼颖,贬低她,其实何尝不是在一同贬低她和陆琼颖?
她自然不能让陆琼颖和她被苏藐月贬损。
苏藐月唇角带出一抹浅笑,给人一种柔和之感,“陆小姐既然知道错了,便是看在太后娘娘的面子上,我也不会在意陆小姐的无心之言。不过,陆小姐既然身为太后娘娘的妹妹,我也多嘴说一句。未免陆小姐又忘了分寸,再次做出失礼之事,陆小姐回去之后,应该把《女诫》多誊抄几遍,多规范自己的言行才是。”
陆菀依再次被苏藐月的话语呕的吐血。只有德行有失的女子才会被府中长辈要求誊抄《女诫》,苏藐月好狠毒的心。以她现在的年龄,若是日后不能嫁给纪容函,她日后哪里还能够嫁给好人家?
陆菀依不甘愿的说道:“菀依谢王妃的好意。”
苏藐月脸上笑容未变,她欣赏了一会儿陆菀依脸上的表情,慢条斯理端起茶盏喝茶,然后她便看见苏怡卿一副恨不得吃她的肉的模样望着她。
苏怡卿虽然恼恨陆菀依,可是她更恨苏藐月。都是因为苏藐月,她才会被其她的女眷看笑话,现在还被郑老夫人恼恨。
苏藐月眉心微蹙,眼眸垂下,掩住眸中的情绪。
从郑老夫人处出来,苏藐月决定去前院寻纪容函。她先前与纪容函说的可不是假话,她可不希望纪容函给她带一位妹妹回摄政王府。这倒不是完全不信任纪容函,便是纪容函没有其她的心思,却也防不住其她人对纪容函使手段。
苏藐月也不想再与女眷待下去。
苏藐月走到了花园,还未到前院,便看见沈君钰从另一条道路上走了过来。
苏藐月眉头蹙起。
“见过王妃。”在距离苏藐月还有几步远的距离时,沈君钰便停下了脚步,规规矩矩行礼。
沈君钰掩住眼中的苦涩。他不愿意承认苏藐月已经嫁人的事实,每次见面,苏藐月对他疏冷的态度,却时刻提醒着他这个他不愿意面对的事实。
苏藐月说道:“沈世子起吧。”
苏藐月绕过沈君钰,便想离开。
沈君钰忍了又忍,终究没有忍住,拦住苏藐月说道:“一段日子未见,不知道王妃上回的伤可好了?”
他不是没有想过打听苏藐月身上的伤如何了,可是碍于他的身份,只会给苏藐月招来祸事,他只能作罢。后来纪容函倒是去过沈府,对他表示他救苏藐月的感谢。也是在那一刻,他感觉到他和纪容函之间的区别。纪容函才是苏藐月的夫君,对于苏藐月身上的伤,纪容函只说了一句,‘多谢沈世子关心,王妃已经无碍。’
纪容函的那一句话语太像敷衍,偏偏他没有立场和资格要求纪容函如实告知他。
苏藐月想到那日在皇宫来了葵水,却被纪容函撞破的情景,双颊有些发烫。
沈君钰自然看见了苏藐月眼中的羞涩,他不会自恋的认为苏藐月是因为他。
苏藐月容貌不凡,沈君钰的眸光扫过他带着红晕的脸颊,他的黑眸中闪过一抹暗色。
直到苏藐月清冷的声音从他的对面传了过来,苏藐月说道:“多谢沈世子关心,我已经无碍。”
苏藐月自然不会对沈君钰直言,她那日并不是受了伤,而是来了葵水。
苏藐月的话语好像一盆冷水淋在他的脑袋上,也让沈君钰的神思完全清明。
“王妃的话语,真是和摄政王一模一样。”沈君钰的眸光晦暗,口中却是若无其事道。
“其实除了问候王妃身上的伤,沈某还有一些关于杜家的话语和王妃说。”沈君钰知道再说下去,苏藐月不会再和他说下去,甚至还会厌烦他。他无奈,只能把杜家给搬了出来。
果然,听到‘杜家’二字,苏藐月的眸光动了动。母亲去世多年,父亲对她不管不顾,也就外祖一家对她还存在着关心。
苏藐月问道:“外祖母他们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