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嬷嬷保证道:“老奴一定照顾好大小姐。”
苏藐月眸光无意间在李嬷嬷带着精光的脸上扫过,勾了勾唇。李嬷嬷是姜氏从娘家带到苏府的,一心向着姜氏,李嬷嬷不会在摄政王府帮衬她,帮姜氏监管,算计她还差不多。
丫鬟婆子扶着苏藐月出了苏府大门,上了花轿。花轿被几个大力的轿夫给抬了起来。花轿宽敞,轿夫抬的稳,苏藐月坐在花轿中,未感觉到一丝颠簸。花轿外是吹吹打打的喜乐。
一如前世。
花轿在摄政王府的门口停了下来。摄政王府是先帝赐给摄政王的,据说先帝曾经亲自参与设计摄政王府。
李嬷嬷将桐语挤到一旁,走到花轿旁边,意欲扶苏藐月下花轿。下一刻,她却是被人给挡住了身形,紧接着,整个人也被人推搡到一边。
苏藐月在花轿中等了一会儿,也未等到有人扶她下花轿,直到一只大手伸进花轿中。
大手的掌心有习武的老茧,宽厚有力。
这不是丫鬟的手,也不是喜娘的手。
……
苏诚铭这几日睡不安眠。今早起来,他本想去瞧瞧苏藐月,可是丫鬟禀告,姜氏已经去瞧苏藐月了。他便先来了摄政王府。
苏诚铭刚到摄政王府,便被几位同僚给围住了。
其中一位同僚笑说道:“苏兄好不地道,往日只见苏二小姐蕙质兰心,才貌出众,却不知道苏府中还有一位大小姐。苏兄怎么也不带苏大小姐出府,若不是这次皇上赐婚,我们还无缘见识苏大小姐。”
苏家这几年虽然发展的不错,在朝中已经有了一席之地,可是早年到底太过势弱,根基到底不如一些枝繁叶茂的世家。
闻言,苏诚铭忙说,爱女喜静,不爱出府。
摄政王到底不比旁人,先不论这苏大小姐品貌如何,皇帝将苏大小姐指给摄政王是何用意,现在,苏诚铭明面上都是摄政王的岳父。
同僚笑说道:“苏大小姐能得皇上看重,指给摄政王,想来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妙女子。今后苏兄可莫藏着,掖着,让我等也好见一见摄政王妃。”
同僚口中对苏藐月唤了称呼,称苏藐月为‘摄政王妃’。
今日来摄政王府观礼的除了苏诚铭,及朝中官员,便连把持朝政的郑宰相都来了。
先帝虽然把辅佐幼帝的重担给了摄政王,按理,皇帝尚幼,不能理事,朝政之事都该听从摄政王,可是摄政王早年受了伤,除了必需要过问的事情,很少出门,现在朝中许多事务也由郑宰相代为处理。
这也是苏诚铭在接了赐婚圣旨后,无法真正高兴起来的原因。
他能够把苏府重新撑了起来,靠的可不仅仅是运气,和杜家当初的扶持。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权势的诱-惑力,郑宰相如今在朝堂上可以说是一人独大,郑宰相会甘愿再被摄政王压在手底下?
郑宰相的地位仅在君王之下,摄政王却可以代皇帝发号施令,认真来说,摄政王的权力自然是大于郑宰相,可是摄政王的身体状况,却是苏诚铭不看好的。
现如今,苏藐月嫁给了纪容函,在外人看来,便是他和摄政王站在了一处。
苏诚铭是个谨慎性子,自然不喜如今状态。
摄政王虽然很少在众人面前露面,却不影响他在京中的威慑力,今日摄政王大婚,京中有头有脸的人物皆来了,排不上号,不能到摄政王府的,也派人送了贺礼过来。
摄政王府中,宾客站的满满当当,却没有看见摄政王露面,众宾客也不奇怪。传言,摄政王早就病的下不了床,今日估计也不会出面拜堂。只是可惜了娇滴滴的苏大小姐,大婚之日,却没有新郎在场。
众人心中正这样猜测着,便发现门口陡然安静了下来。只见一对新人出现在大门口。新娘蒙着盖头,看不见容貌,只觉身材纤细,体态姣好,也不知道盖头下是怎样的倾城容颜。
而站在新娘身边的男子,不是他们正在猜测的摄政王,纪容函又是谁。
外界皆言,摄政王早已经病入膏肓,众人本以为病重的摄政王便是出现在婚礼上,也会是被下人搀扶着。眼前的场景却是大大出乎了众人的意料。
纪容函身着喜服,五官冷俊,因为上过战场的缘故,身上带着几分冷煞之气,让人不敢细看,眉目不动,便已经是让人控制不住臣服。哪里有半分病弱之象?
在场的宾客皆是身处高位,在京中举足轻重之人,此时却不自觉被纪容函给比了下去。
在场宾客皆愕然的瞧着纪容函和苏藐月,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在众人眼中威严的摄政王,此时眸色却是一变。因为有一只小猫爪子正在他的掌心作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