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起菜刀有几年?
罗庸脑子?里只剩下?了一腔怒火,洛亭啊洛亭,洛家楼都消失不在了,没?想到如今还有人愿意帮他?孙女。
不然这?小丫头片子?怎么能?凑齐材料过审?又是谁给她?做了证明?
罗庸眉头紧锁,他?自然不可能?怕一个小丫头。
只是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危机感。
毕竟他?已经?很久没?有听过洛家人的名字了,上一次听闻,还是谁说洛亭的败家子?把祖宅都给卖了还赌债,逃到了国外?去。
比起洛樱,罗庸心里的危机感更多的是对于未知的不明。
一个小丫头翻不起风浪,只是这?洛樱能?通过官方的审核,又不知道在京城的哪里重开了洛家楼,在罗庸看来?着必然不是她?自己做出来?的。
莫非是梁王府这?几年的发展碍了谁的眼,把这?小丫头闹出来?做筏子?当枪使往他?身上打?
罗庸自顾自的想着,越来?越觉得这?个可能?性比较大?。
梁王府一路的发展都可以说得上是顺风顺水,这?两年又在扩大?了几家的分店,高端饮食餐厅之间丁是丁,卯是卯,自己扩张就是动了别人的蛋糕。
肯定是哪个竞争对手做的好事,把小丫头找来?试图翻旧账!
他?心中定下?了这?个想法,招来?助理去网络上搜集信息,看看这?些年来?,京城的这?些高端酒楼,老字号们,甭管是厨师还是当家人,谁要是说过对梁王府的不满,通通记下?来?,都是嫌疑人。
至于那现场考核,到时候他?走一遭就是了。
小丫头片子?被人唬上台前?来?,等到见了阵仗恐怕被吓得不得了,到时候连菜都切不明白恐怕丢死个脸。
...
洛樱正在做一道小点,油温烧热,纤薄的芋头片裹了特殊的面糊入锅中油炸。
和陶然一起吃过了午餐之后,陶然的嘴里闲不住,又去隔壁买了一袋的薯片吃。
薯片这?东西洛樱自然是知道的,不就是炸土豆片嘛。只是今人用各种调味料弄出来?种类繁杂的不同口味,什么麻辣香锅的,盐味的,酸梅味的,还有黄瓜味的,吃起来?倒是别具风味。
而洛樱更熟悉的是另一种“古代薯片”——酥黄独。
比起以土豆作为原材料的薯片,酥黄独的原材料则是芋头。
松子?榛子?仁杏仁核桃仁碾碎了活在面里,然后将切好的芋头片裹着面糊入锅油炸,吃起来?可一点都不比如今的薯片逊色。
从前?御膳房若是活不紧的时候,宫人们闲磕牙总是喜欢吃点东西的,瓜子?南瓜子?,亦或是大?师傅做剩下?的糕点吃上两口。
如桂花糕桃花糕菊花糕雪花糕百果糕,亦或是豌豆黄驴打滚一类的糕点吃食,洛樱一向都说不上喜欢。
吃糕点就茶不至于太干噎,但她?更喜欢吃点脆性的东西,比如这?酥黄独。
刚出锅的酥黄独热气腾腾的,洛樱装盘摆在桌上,又回身去冰箱里拿了两个小碗出来?。
陶然最近没?有什么事做,自从老爹陶典不给她?下?达新的任务,她?倒是真的悠哉悠哉地在洛樱这?打工,早睡早起,看着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
“这?看起来?和冰粉倒是挺像的。”陶然嘴里说着。
洛樱新端出来?的玻璃碗里,五颜六色的水果与?透明胶质状的细条交相辉映。
“现在是吃石花膏最好的时候,跟冰粉还是不一样的。”
洛樱说着舀起了勺子?开吃。
前?天采购的时候碰巧看见新送过来?的石花菜,她?便买了一些回来?。
四月到六月是石花菜最好的季节,六月的北城天气郁热,正好做成石花膏来?消暑。
酥黄独还热着,陶然就吃起了石花膏。
勺子?一舀,这?石花膏看着是像果冻一般的质地,却是晶莹剔透的,没?有酸奶椰奶什么的,连同切成小块的西瓜与?蜜水入口,冰冰凉凉的,再咬一下?,这?状似果冻的石花膏吃起来?竟然是脆的。
石花膏嚼起来?脆脆的,劲道的口感让陶然十分的意外?。又脆又滑,和冰粉一点都不一样。蜜水甜丝丝的却不齁人,让人不知不觉地一口口吃着,冰凉的口感十分合适,不会像冰棒一样让人打个冷激灵。
再用手捏一块酥黄独,陶然试着不太烫了,小心地送到嘴边。
酥黄独是片状的,裹了一层的面糊油炸也并不显得厚重。
淡黄似金,没?有任何?的调料。
陶然一口咬下?去,金黄的外?瓤融于口中,白玉般的芋头酥酥软软,带着无比独特的香气。
外?脆而香,是带着油炸的香。
内里的软糯香,是芋头与?坚果的混合,更带了一份清甜。
雪翻夜钵裁成玉,春化?寒酥剪作金,不外?如是。
作者有话要说:【注】:本章“酥黄独”出自宋《山家清供》。宋·高濂的《野蔬谱》,清《养小录》也有相关记载,食谱为融合混搭。
本章“石花膏”出自清袁枚《随园食单》,这个现在福建潮汕那边比较流行,现在好像叫四果汤五果汤什么的,改良了很多。
“雪翻夜钵裁成玉,春化寒酥剪作金”同样出自《山家清供》,引用于文中,非作者原创,望周知。
最后,关于我写文的时候饿不饿的问题,不争气的口水已经流了下来,我要去觅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