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高杉晋助摆明了是在开玩笑,但是不知道坂田银时是在介意什么,守在房间里不愿意走。
最后高杉看不下去了,吩咐老鸨给他安排了一个闲置的房间然后走了,就剩下宇野飞鸟和银时呆在房间里面面相觑。
但是对视了五秒,因为身边没有其他人,有的也只是知道了他真正性别的银时,所以飞鸟毫无形象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因为困意很大,所以眼角处被逼出了眼泪。
飞鸟看向了正看着他愣神的银时,说道:“你昨天用过的被褥就在柜子里,你如果想在我屋子里住下就自己铺被子吧,我好困,要先睡了。”
今天的天气要比昨天冷多了,原本房间里只留了一盏烛灯,但是刚才从窗缝间吹进来了一阵冷风将烛火给吹熄灭了。
现在屋子里亮着的就只有映上了月光的纸窗,还有就是在不远处烧着的一盆炭火。
整个房间都冷嗖嗖的,就算是屋子里有一盆炭火也没有暖和多少,而现在像昨天一样身体紧贴着墙角的银时只会更冷。
飞鸟在闭眼前往银时的方向看过去,只见银时因为太冷而用被子将他裹成一个紫菜卷,而且还是个打着颤的紫菜卷。
飞鸟也有些看不过去,说道:“你不睡过来吗?这里有炭火,而且我的睡相也没有问题。”
飞鸟的话音刚落,银时的脑袋从被褥中缓缓地探出来,银卷毛软趴趴的,因为隔得远所以看不见眼神,因为脸被被子盖住,所以看不清表情。
飞鸟看到对方的肢体语言一副很纠结的样子,就像是哄小孩子一样拍了拍身旁的榻榻米,说道:“我可不想明天早上看见让天人闻风丧胆的白夜叉变成一根冰棍,带着被子来炭火边睡吧。”
银时就这么眼睛一眨不眨地看了他有二十秒,然后像是一骨碌像是滚筒一样滚过来,正好滚到了飞鸟身旁的位置。
感受到炭火的温度,被子一摊就是正常的床位。
飞鸟见对方终于过来了,重新躺回了被窝然后闭上了眼睛。
虽然刚才好困,但是上床后就意识到明天是绑架田中和离开花街的重要日子,飞鸟这样一想就心情紧张到睡不着,而身旁的银时倒是呼吸平顺地睡了过去。
飞鸟只能在脑海里数篮球,先是数绿间的半场投篮,数青峰的无规则投篮,接着又开始数黑子的视线诱导传球,紫原的双手灌篮,然后是黄濑的随便什么投篮。
如果是数正常的投篮还好,数他们的超能力投篮就更加睡不着了。
在由篮球想到赤司的时候,想到对方过段日子的眼睛会变色而且还会出现第二人格,飞鸟变得彻底清醒了。
而原以为早已睡着的银时忽然间开口,声音有着梦醒后的低沉沙哑,说道:“飞鸟太夫,明天你就要恢复自由身了,可是我还不知道你的真实名字。”
“飞鸟。”宇野飞鸟闭着眼说道。
银时愣了一下,问道:“是姓是名?”
“是名。”
“那么姓呢?”
“关于这个,就不告诉你了。”
听了这话,银时一下子撑起了半边身子,本来想要抱怨,但是看到飞鸟紧闭着双眼的沉静脸庞,一下子就消音了,然后又钻回被窝,看着天花板发呆。
飞鸟的屋子要比鬼兵队在野外的扎营要温暖舒适很多,因为仗打了几年,所以银时在吃住方面完全不在意。
在战事紧急的情况下,直接在外面露宿的事情都不知道干了多少回了,所以刚才一碰到被褥,就迅速地睡过去。
而他之所以睡了一两个时辰就醒来,是因为他做了个梦,一个有关身边人的梦,虽然梦的内容已经忘掉了。
但是梦到的人就在身边多少有点让他不自在,所以也开始睡不着。
因为在意,所以他时不时地转头看向飞鸟。
因为次数太多,再加上飞鸟的呼吸也开始变得绵长起来,看起来似乎睡着了,银时干脆转过头来看着飞鸟的睡脸。
现在的飞鸟已经卸下了脸上的淡妆,虽说是淡妆,但是因为本身皮肤底子比女生还要好,不用敷粉就已经够白净。
反而让人有些担心粗劣的粉会不会伤害到他白嫩的肌肤,所以只是描了描眉以及染了染唇。
因为本身长相够精致,所以本人被众人当成了五官还没有长开的小美女,并且看着这张脸不由得想象他长大后是怎样的大美人。
可是在知道他的真实性别后,银时自然不会有这种妄想,因为脸上没有刻意往女性靠拢的妆容,飞鸟的脸是纯粹少年气质的俊秀。
银时看着这张脸,心想:什么嘛,这个人比银桑还要帅气。
因为飞鸟死活睡不着,无意识地皱了皱眉,对于男生来说有些纤长的眼睫毛颤动了一下,银时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要摸摸这个家伙的脸蛋和睫毛。
想看看这个扮起女装来让真正的女生没活路的家伙的皮肤到底有多嫩,眼睫毛到底有多长,但是他的手差点就能碰到对方了,却被对方伸出的手“啪”的一声给打下了。
银时的表情明显心虚起来,说道:“你这家伙装睡吗!”
飞鸟说道:“还不是因为某个人一直盯着我,鬼鬼祟祟地想要恶作剧吗?”
不,也不是恶作剧,只是他莫名其妙地对男人动了色心,但是那都是对方长得太好看了的错,银时下意识地在心里反驳道。
飞鸟在打完银时的手后,整个人又往被子里缩了缩,银时看到对方像只小鸟一般瑟缩的样子,脸上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说道:“怎么,飞鸟太夫,是觉得太冷了吗?”
飞鸟用又往被子里缩的动作回答他,银时看了看不远处的炭火,为了防止炭火的火星把他们的头发和被褥给点着了,再冷也放在了安全的距离。
银时估摸着距离,让他在从被窝里爬出来添炭火,看起来比他拧下天人队伍的首领的脑袋还要难一点。
他看了看身上的被褥,以及飞鸟身上的被褥,想到了因为他在这里偷偷住下来,所以飞鸟分了他些被褥,导致了现在两个人身上盖的被子都过于单薄。
这个人真是好人啊,都冷到这种程度了都没有把银桑赶出房去,银时心想。
他卷着被子往飞鸟那里蹭过去,飞鸟没有睡着,自然察觉了他的动作,这么晚了还没有睡着,飞鸟有些无奈地说道:“你在做什么?”
银时的语气变得贱兮兮,说道:“既然你冷我也冷,不如我们两个睡到一块,这样我们就有两层被褥可以盖了。”
飞鸟半睡半醒间,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就点了点头。
而银时一副计划通的表情,一下子滚到了飞鸟的被窝里,然后把他原来盖的被子往他们身上一摊,果然有了两条被褥的被窝暖和了很多了。
虽然是因为天太冷所以两个人共享一个被窝,但是飞鸟还是不太习惯和人贴那么近。
对于体寒且不爱动弹的飞鸟来说,平时闹腾到停不下来的银时身上的温度堪比一个人形暖炉,因为不习惯这样的温度,所以他翻了个身背对着银时。
正当银时因为现状而头脑思绪乱成一团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奇怪的声音,因为房间里很寂静,再加上飞鸟就在身边,所以银时的五感变得空前灵敏。
他忍不住地凝神细听屋外的动静,随着声音越来越清晰,银时的脸也变得铁青了起来:
喂喂,就算是在花街,大半夜的打野战什么的也太缺德了吧,不知道银桑来了花街两天都还留着处男身是多么的不容易吗!
因为听到游女的声音,所以银时想到了他身边躺着的是花魁,然后视线就忍不住地胶在了飞鸟的后背上。
飞鸟穿着一身雪白色的寝衣,银时的视线停在对方露出来脖子上不动了,皮肤竟然和染白的寝衣的色号不相上下。
因为寝衣的布料单薄,所以透出了漂亮的蝴蝶骨,免了厚重的女士和服的衬托,更显得飞鸟的骨相瘦小。
可恶啊,居然那么白那么漂亮那么瘦。
银时看着飞鸟的后背想入非非,结果他的脸变得黑了起来,而且是黑里透红。
他微微拉开了被子瞄了瞄,然后飞快地捂上了被子,整个人像是雕像一样石化了,他、他该不会……
刚才连起身添炭火都觉得麻烦的他迅速地从被窝里出来,看了一眼还在睡的飞鸟,迅速地拉开了纸门,拎着水壶往正在激情中的一男一女身上浇去。
也不管男的那一方因为中途刹住,以后会不会站不起来了,在报了仇之后就飞快地逃离了现场。
第二天飞鸟起床,发现他身上盖着两条被子,而原本和他共用一个被窝的人已经不在了。
他摸了摸刚才银时躺过的地方,发现那块地方冰凉一片,看起来对方已经起床很久了。
飞鸟愣了愣,觉得大概对方要和高杉晋助一起安排鬼兵队,再加上怕老鸨突然袭击,自然不能像他一样一觉睡到天亮。
飞鸟想明白了然后从被窝里出来,然后继续一天的准备工作。
到了中午,飞鸟才看到银时,银时的表情看起来很不好,即便他就在对方身边,但是银时的视线一直没有放在他身上。
这是怎么了,他昨天晚上得罪了这家伙吗?飞鸟心想。
今天一大早吵吵嚷嚷的,侍女们聚在一起聊天,说昨晚有个客人在户外和游女干柴烈火的时候,昨天出现的河童又再次现身,直接泼了他一身水。
因为受到了惊吓,所以他的心里有了阴影,那方面可能不行了。
飞鸟的嘴巴歪了歪,作为一名心理成年人,听到一群女生谈论这个话题还是会有些尴尬,而身旁吃饭的银时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更加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