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的一天,季子凌和厉扬并肩躺在阳台的躺椅上,冬日的太阳暖洋洋地透过落地窗子照进来,晒得季子凌昏昏欲睡。
于是他美美睡了个午觉,梦到了若干年前他们鸡飞狗跳的婚礼。醒来之后,季子凌戳戳身边闭目养神的厉扬:“喂!”
“嗯?”
“我们是不是还没度蜜月?”
厉扬:“……”好像确实没有。
于是季子凌说:“老子要去度蜜月。”
厉扬无奈:“我没时间。”他爷爷今年和季子凌的爷爷一起跑到海南享受阳光沙滩去了,把厉氏传媒的摊子一股脑丢给他。虽说工作差不多已经上手了,没多难做,但甩手走人也是不可能的。
“不去拉倒,”季子凌说,“老子自己去!”
厉扬:“……”
随着季子凌越来越出名,他也越来越懒,一年差不多只接一两部戏,剩下大半时间都躺在阳台上晒太阳。像今天这种晒着太阳小睡之后抽一下风,每隔那么三四天总要来一回,所以厉扬以为小破鸟跟之前一样,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第二天,季子凌就不见了。
同时不见的,还有他给小破鸟的一张联名信用卡。
季子凌不爱管账,赚得钱都丢给厉扬,要花的时候就朝厉扬要。后来厉扬就给他办了这张联名卡,季子凌接过来随手丢在卧室的床头柜上,要买什么东西继续朝厉扬伸手要现钱。
但是现在,那张在床头柜上落灰的卡,不见了。
厉扬查了查联名卡的消费记录,发现小破鸟在上午十点买了一张飞往哈尔滨的机票。
厉扬:“……”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八哥是一种生活在南方的鸟。非常怕冷。
所以他的小破鸟每年天刚冷就裹上厚厚的羽绒服,寒冬腊月要是家里停了暖气,那就是宁死不下床的节奏。
而现在……他家那只怕冷鸟,一个人在数九寒冬去哈尔滨度蜜月了?
厉扬嘴角抽搐,左右安不下心来工作,打了个电话让他爷爷回来救场,火速买了张机票就去“追妻”了。
下了飞机直奔季子凌定的酒店,房间门没锁,敲一下就开了。他的小破鸟裹了三层被子,在床上团成一个巨大的球,只露出一双眼:“老子等你俩小时了,怎么才来?”
厉扬:“……你在等我?”
“废话,我一个人度毛蜜月!”季子凌翻了个白眼,“老子知道你放心不下我,肯定会来。”
厉扬:“……”能把这种话也说得理直气壮的,估计世界上也就只有他家小破鸟了。
季子凌说:“快点儿过来,给老子暖被窝!这地儿可真他妈冷,冻死老子了!”
厉扬:“……知道冷你还来?”
季子凌说:“要是我去海南,你会跟来吗?”
厉扬想了想,坦白道:“不会。”
季子凌说:“那不就结了。快滚上来!”
厉扬脱掉衣服,钻进被窝里。季子凌立刻八爪鱼似的缠了上来:“把你的冰手拿开!脸也拿开!”
厉扬:“……”
两人在被窝里躺了一下午,傍晚的时候季子凌终于有点儿暖过来了,于是不老实地在被窝里扭了扭,又扭了扭。
厉扬箍着他的手臂用了点儿劲儿:“别捣乱!”否则他要把持不住了。
结果小破鸟在他脖子上舔了一口:“喂!老子屁股冷,给老子暖暖!”
厉扬:“……”
两人在被窝里做了又做,醒来就叫酒店服务送点吃的来,吃完睡睡完吃。厉扬几次三番想把小破鸟从被窝里拉出去溜溜,季子凌都一副誓死不出被窝,敢拉老子出去老子跟你离婚的架势。
到最后厉扬也无奈了。
他心想这是度个屁的蜜月啊,跟呆家里有什么区别?无非是外面更冷了一点儿,空调不大管事儿而已。
到哈尔滨的第七天,天气晴好,万里无云,天又高又远,蓝得晶莹透亮,像一整块无暇的宝石,金灿灿的阳光透过窗子照进来,让人看着就心旷神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