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愁人。
要是能早点摘掉面具,干回老本行就好了。想他那两年就是凑合凑合瞎演演,都能演出“治愈系王子”的美称,要是用点儿心……
不过眼下,还是把二十四小时后迫在眉睫的事儿给搞定再说吧。
他是真心想好好唱歌,而且严崑当音乐监制的机会难得,老畜生又很对他的脾气。他不想让老畜生失望。
但是跑调这种东西……
季子凌愁眉苦脸在家嚷嚷了一晚上,等到厉扬处理完手里的事儿,想去“安慰”一下小破鸟的时候,发现他已经在床上睡得人事不知,被子一半在腰上一半在地上,整个人四仰八叉几乎横亘了整张大床,露出两条笔直雪白的长腿。
厉扬哭笑不得。心这么大,看来这世上也只有“告诉妈妈我变成了一只鸟”这种大事儿能让他偶尔失一下眠了。
厉扬的目光一寸一寸扫过小破鸟光洁笔直的腿,裹在被单下面鼓囊囊的左右半球,若隐若现的六块腹肌,胸膛上鲜嫩的两点,最后停留在他粉嫩水润的嘴唇上。
小破鸟似乎长高了那么一点点,厉扬在勉强平定呼吸之后突然有了这么种感觉。对了,小破鸟多大了?有23了吗?搜索记忆,厉扬发现自个儿一点印象也没有,决定明天找人弄一份小破鸟的详细资料。
季子凌一觉睡到早上八点半。
梦里他发挥凄惨被阎王喷了个狗血淋头。然后阎王突然变成了一只猫,喵一声张开血盆大口,朝他猛扑过来……
季子凌就这么被吓醒了,一看床头钟,吓得直接跳了起来:“我靠,又迟到了!”
厉扬端来一杯牛奶,不由分说灌下去:“给你三分钟穿衣服,我开车送你过去。”
“Vivi呢?”
“他八点的时候来过,被我打发走了。”
季子凌:“……”经纪人都上门了你为什么不叫我?!!
其实厉扬本来是想叫他来着,可是看着他张着嘴流着哈喇子睡得香甜的蠢样儿,突然就有点儿不舍得叫醒了。要是醒来也这么乖就好了,不过这是不可能的,那不如让他多睡会儿好了。
于是厉扬堂而皇之地打发走了经纪人,这会儿看小破鸟的表情,他哪有不知道他想什么的,于是唇角一勾:“嫌我没叫你?我又不是你妈。再说你七岁小孩儿吗?早起上学还要妈妈叫?”
季子凌:“……”
厉扬车开到大成娱乐楼下的时候,离约定的时间只剩下三分钟了。
为了不被阎王的唾沫星子淹死,季子凌拉开车门拔腿狂奔,在离九点三秒钟的时候冲进了录音室。因为速度太快一时没刹住车,撞在桌子上弄倒了阎王大人搁在桌上的茶杯。
于是……滚烫的茶水撒了严崑一身。
还好这两天天气稍凉了点儿,严崑穿得不薄,这才没烫着。但季子凌仍然不幸触发了阎王大人的狂犬模式,于是隐藏剧情开启。
当厉扬停好车施施然踱上楼来,推开门的时候,季子凌已经被阎王喷了一脸唾沫星子,怎一个惨字了得!心道那些歌坛大咖们根本不是被骂哭了,而是沾了一脸唾沫看起来很像泪流满面吧?
看到厉扬,严崑哼了一声,总算暂时中止了狂犬模式,挥手让助理放伴奏:“小畜生,唱吧!”
厉扬眉一皱,刚想发作,只听他家小破鸟在面具下笑嘻嘻道:“遵命!老畜生。”
厉扬:“……”
厉扬双手抱臂,大爷一样坐在一边儿虎视眈眈,旁边还有个阴沉着脸刚换了件不合体黑西装的阎王,季子凌戴上耳机,心里直发苦,两道秀气的长眉皱成了一坨。
闭上眼,他强迫自己静下心来。
拜孟清华的魔鬼轰炸所赐,耳机里传来的旋律无比熟悉而亲切,整段曲子流水一样从他心间哗啦啦流过去,那些跳动的音符在他的意识里喧腾着、跳跃着,似乎一张口就是天籁。
季子凌一张口,第一个字就破音了。
厉扬:“……”
严崑眉头一皱,就想开喷,没成想厉总的速度比他还快上几分:“哟,怎么第一个字就破了?嗓子被狗啃了吗?”
季子凌:“……”
严崑:“……”
作为业内首屈一指的音乐制作大咖,严崑骂人的功力与他在音乐上的成就一样精湛而悠久,堪称得心应手炉火纯青。但他还从来没有见识过如此奇葩的骂人方式,一时都忘了开启狂犬模式。
季子凌无语之后,下意识就要针锋相对骂回去,还好注意了下场合,强忍着没有开口。他向来随心所欲想骂就骂惯了,这头一遭一口气憋回去,就不小心岔了气儿,咳了个天昏地暗满脸通红,眼泪都快溢出眼眶了。
好容易缓过口气儿来,就听厉扬说:“这就哭了?你娘们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