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简单,却很丰盛,牛奶三明治煎蛋有,包子豆浆油条也有。
乔晏道:“我们平常不在这边住,所以食材不是很多,将就吃点吧,中午我给你们做大餐!说吧,你们想吃啥?莲藕炖排骨怎么样?”
阳煦好奇道:“中午不是吃臊子面吗?”
乔晏:“啊?什么?……”
乔惟肖打断了乔晏的话,道:“爸,妙妙多会过来?”
乔晏被转移了注意力:“她上兴趣班去了,那边离这里挺远的,估计中午才?能回来。”
阳煦也被转移了注意力,咬了一口油条,问:“妙妙是……?”
“我妹妹,”乔惟肖抽了张纸巾递给他?,“今年十岁了,上四年级了。”
阳煦接过来擦了擦手,道:“妙妙?不会你妹妹叫乔惟妙吧?”
惟妙惟肖?这兄妹俩名字还挺有意思。
乔晏笑了,道:“确实大家的第一反应都是这个,不过跟笑笑一样,这是小名,她大名叫乔惟薏。”
“唯一?”阳煦反问。
“惟薏,我这个惟,薏米的薏,”乔惟肖咬了口三明治,显然这种解释很多次了,还补充道,“每说一次我们兄妹俩的名字,我都会被迫喂一次狗粮。”
阳煦没懂:“……啊?”
乔晏笑得很得意,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阳煦,道:“没事,你也会有给别人喂狗粮的一天的。”
三人吃完了早饭,阳煦去卫生间洗手了,乔惟肖走到自己老爸身边,道:“爸,今天中午做臊子面吧。”
乔晏断然拒绝:“不行,人小同学第一次来做客,我怎么做那么寒碜!”
“不是,这他?爱吃,”乔惟肖编瞎话,“而且我说了你做饭手艺特别好。”
“是吗?”乔晏将信将疑,“但是我不会做臊子面啊。”
“你现学呗,”乔惟肖道,“加油哈。”
说完乔惟肖去收拾桌子了,刚从另一间卫生间出来的阳煦走到厨房,要帮乔晏刷碗,乔晏急忙拒绝了,“别动别动,放着我来,你去看会电视吧,哪有让客人动手的道理?”
“没事,我经常在家做家务的。”阳煦把碗碟端到洗碗池边,笑道。
“是吗,”拗不过他?,乔晏看到厨房外,在餐厅里慢悠悠擦桌子的乔惟肖,道,“害,什么?时候笑笑也能有你这么?懂事就好了,真?是懒得不行。”
一听到“笑笑”这俩字阳煦还是忍不住想笑,这么?可爱的名字,真?的很难和那么冷淡的班长联系起来。
“叔叔好像是比较擅长做饭什么?的?”阳煦对乔晏印象很好,长者的风范让人如沐春风。
“是啊,做饭,家务活什么?的基本都是我来做。”乔晏耸了下肩,姿态里透着股与生俱来的潇洒和风流,“没办法,我夫人身体不太好,这俩孩子一个懒一个小,只能都推到我身上来了呗。”
阳煦听到这话有点失神。
夫人——一个温柔又蕴含无限爱意的称谓。
他?们的感情一定很好吧。
真?……羡慕啊。
阳煦呆呆地低头,挤上点洗洁精洗刷盘子。
“你爸爸妈妈是做什么?的?”乔晏没发现他?的走神,自然而然地问。
“我爸就上班族,我妈妈……她不在这里。”阳煦勉强笑了笑。
这话题有点沉重,他?不想把现在这么?温馨的气氛带得糟糕起来。
乔惟肖却突然说话了:“爸,你去买菜吧。”
“现在?现在才十点啊?”乔晏疑惑。
“妙妙打电话说想吃李记烤鸭了,”乔惟肖把外套摘下来递给乔晏,“现在去排队,排完了去买菜,刚好妙妙兴趣班也下课了。”
乔晏只得扯着毛巾擦了擦手:“好吧好吧,这丫头,就是嘴刁,笑笑,你去把厨房收拾了,别老懒着不干活。”
乔惟肖懒洋洋的“嗯”了声。
他?帮着阳煦把厨房收拾干净后,阳煦有点犹豫道:“我要不还是走吧,别麻烦你爸爸了。”
“没事,他?高?兴你能来,”乔惟肖道,“我们家平常也挺难聚一起的,我爸上班,我住宿,我妹周末被各种兴趣班塞满了,我妈妈住院,这还是一个月了头一次一起吃饭。”
阳煦“啊?”了声:“阿姨住院了?”
“嗯,”乔惟肖打开电视,给他?找相声,“我妈身体不好,常年需要静养。”
“哦……”阳煦手抠着沙发间的缝隙,心里莫名堵得慌,有点不知道说什么?,“那祝阿姨早日康复啊。”
乔惟肖摁着遥控器的手一停,偏头看了他?一眼,笑了,“你难受个什么?劲儿,没什么?大碍,静养就行。”
“这样啊。”阳煦轻松了不少。
找不到一个演相声的卫视,阳煦状似无意道:“要不别看电视了,我看你卧室里好像有一台钢琴?”
“那钢琴好几年没弹了,估计音都不准了。”乔惟肖随口拒绝了。
阳煦:“啊,这样啊……”
又摁了几个台,乔惟肖注意到阳煦一直没说话,一转头,阳煦又去低着头抠沙发缝去了,电光石火间,他?意识到阳煦似乎是想弹弹钢琴?
他?对阳煦道:“看电视好无聊啊,要不去我卧室看看吧。”
阳煦眼睛一亮,面上却不疾不徐道:“也行。”
乔惟肖看他?这装模作样的就想笑,关了电视,俩人一起去了乔惟肖的卧室。
乔惟肖的卧室很大,和阳台连通,阳煦就是在阳台看花的时候看到了乔惟肖的卧室里有一台钢琴。
钢琴上的罩子都落了一层灰,乔惟肖揭开后扔到一边,把琴凳拖出来,道:“这琴我从小学弹到初中,就不再动过了,也懒得弄到地下室去,就放在这里。”
后来搬去了新家,就买了一台新的三角钢琴,这台立式钢琴就一直放在老家了。
阳煦略带艳羡道:“你还会弹钢琴啊……”
其实阳骐烨送他?去学过钢琴,但因为那会小不懂事,嫌烦,再加上整天吵着要妈妈,阳骐烨干脆不让他上了,后来去了涟音,那里的学生钢琴证书十级都烂大街,不参加个国际比赛都不好意思说自己弹钢琴的。
阳煦网球高?尔夫马术这些?运动项目倒是得心应手,就是对一些?高?雅点的乐器啊什么?的一窍不通,他?想学,但是又拉不下脸来去求他?爸,还不得不摆出一副不稀罕弹钢琴的样子。
这下看到乔惟肖家里有钢琴,他?心里有点痒痒的。
乔惟肖扯了两张纸把琴凳擦干净了,抬起琴盖,试了几个音,音色有点暗哑,但走调没有太严重,他?也懒得调律了,抬手示意阳煦坐过来。
阳煦指了指自己:“我?我不会弹。”
“我教你啊。”
阳煦慢慢蹭过去坐到乔惟肖的身边,琴凳有点短,坐着俩一米八多的男生,怎么动怎么局促。
他?对乔惟肖道:“你家还有没有别的凳子了?这个有点窄。”
“没有了。”乔惟肖睁着眼说瞎话。
“我看客房书桌旁有……”
“那个不合适,凳子太高太低都会影响弹琴,”乔惟肖往右边闪了闪,“这么?大空可以吗?”
乔惟肖半边身子都悬空了,阳煦自然也不好说什么?,扯了扯他:“你坐回来吧,这么?坐太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