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时乐缓过心口的那阵刺痛后，抬起头朝声音的来源看过去。
只见一个白色的人影站在不远处，看起来似乎很是高大，但不知为何看不清脸。
而且他周身似乎笼罩着一层朦胧的光。
看得越久，闻时乐的心口越痛，实在忍不过去，他只能伸出一只手抓住了身边的章澜祎。
章澜祎回头一看他这样，吓得立刻揽住他的肩背，焦急道：“五师兄，你怎么了？”
闻时乐痛得没力气说话，章澜祎只能转向不远处的白色人影，“师祖，五师兄他……”
后面说了什么闻时乐没听见，因为他已经晕过去了。
但“师祖”两个字还是听清了。
所以他晕之前的最后一个念头就是——
完蛋了！
被师祖发现了。
***
七星山独占了一个山头，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名门正派，也是这里最大的一个门派。
七星山弟子非常多，多到究竟有多少支可能连闻时乐的师父都说不清。
当然，这主要是因为他沉迷炼药，不管师门任务。
但七星山人多也可见一斑了。
据说，七星山是由边斯年一手创立的，虽然他当初只是心血来潮的收了几百个徒弟，然后有事没事指点几句，但七星山能有今天的规模，和他的引领是绝对脱不开关系的。
江湖传言，边斯年大概已经有上千岁了。
但具体多少没人知道。
七星山绝大多数弟子都没见过师祖的模样，一来是因为师祖几乎很少出门，二来就像闻时乐刚才那样，即便靠近了也看不清。
大概这么多弟子里，只有章澜祎是个例外了，因为他足够天才。
天才到连千百年不问师门事的师祖都忍不住想亲自栽培。
还给他特意挑了闻时乐的师父，大概也是因为不想让他受到太多的干涉吧。
现在闻时乐跑出来卖药被他给抓个正着，恐怕要被狠狠训了。
闻时乐醒过来的时候，就在大堂里，他们平时商议事务集合的地方。
而且他居然就躺在冷冰冰的地上，难怪浑身骨头都被硌得疼。
还没睁开眼睛，就听到身边有人在说话。
先是师父的声音，“师父，小五平时对修炼很尽心，只有今天一天例外。”
紧接着就是前不久刚听到的声音，闻时乐知道，那是师祖。
师祖的声音仿佛带着淡淡的回声，听起来格外有距离感。
“澜祎，你来说，今天做什么了？”
章澜祎犹豫了片刻才道：“师祖，今天这事是我安排的，五师兄他只是陪我一起去。”
师祖似乎轻笑了一声，闻时乐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心口也再一次痛了起来，但好在没有刚才那么严重。
闻时乐屏住呼吸，极力减少存在感，因为他感觉师祖似乎气得不轻。
“哐！”
有什么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闻时乐想了想，觉得应该是他做的那块牌子。
“既然是你做的，那你解释一下，这上面写的是什么？”
章澜祎不说话了。
师父还想说什么，但下一刻就被师祖禁了言。
“醒了就起来吧。”
师祖这话一出，闻时乐再也装不下去，只能乖乖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虽然还是看不清师祖的模样，但他知道师祖此刻在看他。
胸口还是在痛。
闻时乐捂着胸口，一点一点地挪到了师父身后。
“师祖，师父。”
师父似乎想说什么，但张了张嘴，没发出任何声音。
“今天的事是你做的。”
师祖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闻时乐也根本没想着辩解，毕竟这是傻子都看得出来的事实。
“……是。”
“你可知错？”
闻时乐膝盖一软，“砰”的一声跪了下去，磕的他膝盖生疼。
不是他故意想求饶，而是师祖的威压让他不得不跪。
“师祖，我知错了。”
“嗯。”
闻时乐不敢抬头，即便抬头他也看不清师祖的表情，只能自己揣度着继续往下说。
“师祖，我只是想赚一点点钱，不是故意想毁坏师门名声的。”
“请师祖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