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飘带突然停下了攻击,我的身子一软便坐在了地上,此刻我的视线已经模糊了,我能清晰地感受到血液从被贯穿的手臂不停地流逝着,再因为刚才的剧烈运动它流得更快了,大概过不了多久我就会失血过度而死亡。
我循着刚才的声音望去——原姐喘着气站在那里,似乎是跑过来找我耗费了很多体力。
和我视线交汇的瞬间她立刻跑了过来蹲在我的身边:“神流!你没事吧?......你的眼睛......”
原姐的手有些颤抖地抚上了我那已经废掉了的右眼。
几滴凉凉的液体滴在了我的脸颊上——原姐哭了。
是看见我的伤严重就哭了吗?
我尽力不让鲜血污染她的衣物,抬起手来抚着她的脸安慰道:“没关系的,这点伤我不是无法忍受......我现在没有力气才坐倒在地上的,不是因为疼痛。”
结果没想到却得到了原姐的一声呵诉:“你是笨蛋吗?!我又不是需要这个解释。”原姐的语气带着不同以往地强硬。
我被这一突如其来的强硬给怔住,愣在了原地。
原姐咬了咬唇,然后将我扶起来:“还可以走吗?”
我点了点头,又不是断手断脚的,当然可以走,跑都是没有问题的,我刚才坐倒在地上的行为绝大部分是因为红飘带突然停止了攻击,心里一下子松了一口气.......吧?大概是这样的感觉。
“还想走?”就在我被原姐扶起来时,那被原姐称呼为“末”的女鬼无比讽刺地说道,“原,这么多年不见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天真呐~真是......看着你那副样子我就想把你撕碎然后吃掉!”
“哼。”这一刻的原姐似乎变得无比的冰冷,语气没有了一贯的温柔,她毫不留情地怼了上去:“我们两个彼此彼此。”
“哼~怎么?伤了你的小情郎你就这么生气吗?”
“神流可不是什么小情郎!怎么,这么多年你是不是吃瞎子活下来的?连男女都分不清!反正你那双眼睛都没什么用了,干脆挖下来给神流当做补偿怎样?!”
我站在一旁一脸懵逼地看着两个女人一台戏。
小情郎?什么小情郎?我是小情郎?.......首先这在性别这一块上就不能符合吧.....不过,原姐这话骂得真精辟啊......话说,如果鬼吃了瞎子或是聋子的话会视力下降或是听力下降吗?
就在我用生命吐槽之时,那女鬼突然手一挥,之前那些落在地上的红色飘带立刻直立悬浮在空中:“呵,我可不想再和你“聊天”,今天你们两个一个都别想走,死吧!”
随着她的一声令下,红色飘带立刻射向我和原姐,我下意识地拉过原姐的手和她想要转身逃走。
但此刻我浑身已经变得僵硬起来,疼痛感让我的神经麻木了,我无法奋起身来奔跑。
“哗——噗呲。”就在这时,重物划空的声音响起。
一把斧子牢牢地砍进了女鬼的手臂。
骨头已经被砍断,只连着一丝皮肉的半截手臂在斧子的压力之下断掉在了地上。
女鬼被突如其来的攻击给怔住,攻击也随之停了下来,我在这时才注意到那红色的飘带是从那宽大的,长到拖地的裙里衍生到地面上的。
那女鬼诧异地看向她右边的小巷,我也一并望去——只见熟悉的身影从小巷里走了出来。
是前田,前田织!
看见他的瞬间我才反应过来,之前我确实没有看见前田的面孔,原来他在这里!
前田站在女鬼的对面,语气平淡却又坚定地对她说着:“我不会让你再动我大哥一根头发的。”
“前田,快逃!她可以再生的!你杀不死她的!”看着前田的这幅架势,我立刻向他喊道。
不安立刻萦绕在我的心头。
拜托了.....请快点逃走吧,不要再有人死去了。
我这样祈求着,但,当我看见前田脸上的表情后,我猛地怔住了——
前田他听了我的话后扭头看向我,露出了一个微笑。但那个微笑分明就是勉强牵扯出来的。
在社会上孤身一人漂泊了那么多年,我早就有了高超的察言观色的“本领”——只凭一个细微的动作神态,我就能推测到对方此刻的心情是怎样的。
而前田现在的表情分明就是充满了悲伤以及......无尽的期望。
期望?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