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应该呀,如果永老夫人因为永潇是痴儿而不肯认他,现在也不会对他那么好。
“其实老夫人是打算把二爷带回身边的,只是她刚向老爷提出要带回二爷,柳姨娘就犯了病,老爷全心都放在柳姨娘身上,二爷又是柳姨娘的开心果,他又怎么能让二爷这个时候回到老夫人身边,自然是严词拒绝了。”老嬷嬷顿了顿,“柳姨娘的病一直治不好,请了全丰城的大夫都没用,老爷还特意派人去京都请了三大名医来丰城,却还是治不好柳姨娘的病,就这么拖了大概三两个月,眼看人已经瘦得枯槁不成人形,终于是忍不住病痛撒手人寰。自那以后老爷脸上就从未再见过笑容,不久后也跟着去了。紧接着二爷也犯了病,九死一生,成了如今这痴样。大概是永家只剩下老夫人和大爷二爷,就算不告诉二爷他的生母是谁,二爷和大爷也只剩下这一个娘了。”
虞西黛听此,微微垂了眼睑。这老嬷嬷想的也太简单了,如果她没记错,之前老夫人在永潇从树上下来时可是嚷嚷着“如果你有了什么事就没办法向死去的柳姨娘和永老爷交代”之类的话。不过说来也是,老夫人说的又不是“向你死去的娘亲交代”,根本就没办法从她这句话里找出纰漏,那么她不告诉永潇她是他亲娘的原因,是什么呢?
“大爷可知道自己的生母是谁?”
老嬷嬷摇头,“不知。听说柳姨娘去世后老爷将她的牌位摆进了永家祠堂,可一般小妾是不允许进祠堂的,老爷去世后大爷几度想从祠堂里把柳姨娘的牌位拿出来,被老夫人阻了几次。我回永家后老夫人念叨过,若是大爷还是执意要把柳姨娘赶出祠堂,她就不阻了,随大爷去,只是那以后大爷从未再提过这事。”
“如此说来,以前我在娘眼里可能会是个好儿媳?不然她不会准二爷娶我。可为何我嫁给了大爷她就那么生气呢?”她说着,疑问的目光投向老嬷嬷。她朝夕跟在老夫人身边,应该能偶尔听老夫人唠叨几句吧?
“这老奴就不知道了。”
“如今在永家知道大爷和二爷身份的,除了老夫人,就是你我二人。”虞西黛说,“你以前做的很对,这事是说不得的。大爷以前那般对自己的亲娘,若是知道了真相指不定会闹出什么来。只是我是这永家的女主人,总要了解多一些永家的事,嬷嬷肯跟我说这些,也是信得过我。既如此,嬷嬷就是我的人了,日后若有什么难处可记得来找我。”她说着,伸手覆在老嬷嬷手背上,“嬷嬷的腿定然很乏吧?坐在蒲团上歇息歇息,我是想把你当我那早逝的嬷嬷尽点孝心,嬷嬷若是再推脱可就是不愿意接受我的一份心。”
老嬷嬷推脱不得,只好就着虞西黛的动作小心翼翼坐在蒲团上,整个小腿都已麻木,她伸手揉了揉小腿,看着虞西黛的眼里尽是真心和感慨。
之前老嬷嬷无意间提过的永家以前服侍永老夫人的丫鬟嬷嬷们都走的走,去的去,还有一些是直接被留在京都没带回来,是因为老夫人怕事情有一天会泄露出去,虽然警告过那些下人,但还是赶走的比较好,一绝永患。留下永兰完全是因为不知道永兰知道这件事,再加上赶走那些丫鬟嬷嬷后,永兰是唯一能陪她偶尔回忆的人。
过去永兰嘴也紧,从未提过,不然老夫人怎么可能留这么一大隐患在身边?
而永沇,十有八-九是知道了自己的亲生母亲是谁,按照一般的阴谋论推断,永沇知道真相后肯定自责了很长一段时间,然后将对生母的愧疚转化为对永老夫人的恨。表面上对永老夫人是各种孝顺,实际恨透了她,连同永潇。知道永老夫人中意她当永潇的妻子,就先下手为强,借着生意上的各中接触正版虞西黛,用虚伪的外表欺骗虞西黛,虞西黛被他迷得神魂颠倒,抛下永潇这个从小定了娃娃亲的未婚夫君,投入本会成为她大伯的永沇的怀中。
所做的一切,只为报复永老夫人。
可永老夫人为什么会中意她做永潇的妻子呢?是看中了她哪点?还有,为什么虞家二老会更偏向把她嫁给永潇,而不是年轻有为的永沇?按理说永沇可是永家的现任家主,两人就算只为商业联姻,也是个不错的结合。这里面还有太多疑题,需要她一个个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