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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家中唯一的孩子,蒋家的独苗,身边没有兄弟姐妹,在知道自己还有虞西黛这个表妹后很是开心,把虞西黛当亲妹妹般的疼。平日里也只有虞西黛偶尔的恶作剧能让他如此生气,能看到他这幅气急败坏模样的估计除了虞西黛,就只有他未来的妻子和孩子了。
“只是,昨日嫁出去,怎的今天就知道错了?”
“你也知道我是个犟性子,爹娘越反对,我就越要嫁给永沇。挑在两家生意都这么忙的当头把自己嫁出去,什么准备都没有。如今那永沇的娘已经开始给我脸色看了,永沇在的时候还有他替我说几句情,若他不在,那老夫人可是要拿针尖对着我呢。”说着,她叹了口气,“表哥,现今我犟完了,沉下心来想一想,想到爹娘好不容易将我拉扯这么大,我却没能让他们主证我的婚事……。”
蒋庆伸出手掌做止住的手势,道:“停停停。”他拿折扇往虞西黛头顶一敲,起身道:“对我你还需要使这些小心计。你若是能这么快知道反省自己,母猪都能上树了。直接说你来找我是为的什么事,我丢下手里的事匆忙赶过来可不是来听你说些或真或假的废话的。”
虞西黛面色一僵,随即笑着说:“是西黛的错。表哥,我想向你讨个人。”
“人?”蒋庆浓眉微挑。
“表哥你不知道,永家还算好的,若是在旁亲庶子多的大宅院里,我现在的处境恐怕还要更差。永老夫人本是相中了我当她的小儿媳妇,可我却偏偏嫁了永沇,她现在是真的十分不待见我,还要往我每日里喝的参汤里加红花。”
“当真有这等事?!”蒋庆的与脸色瞬时难看起来,声音更是突增了好几个分贝。
“我还骗你不成。”
“真是岂有此理,我好不容易得来的妹妹,我都还没疼够,稀里糊涂嫁到永家去,她竟然敢使出那么卑劣的招数。是安了不让我抱小外甥的心,等我给她配份药——”
“表哥。”虞西黛起身走到他身边,伸手拍拍他的手臂,“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蒋庆仍是蹙紧了眉头,紧盯着比他矮一个头的她,“你可喝了?”
知道他问的是什么,虞西黛立马摇头,“我哪能啊,等她派来的嬷嬷走后我就把参汤倒掉了,含在嘴里的也吐了,可还是不小心咽下去了些,应该无大碍吧?”
“红花那些是烟花之地的妓子才会用的东西,吃多了女人会再难怀孕。无药可治,也无药可解。她若是天天给你送,那也不是个办法。”
虞西黛只想抱着这热心肠的表哥哭上一哭:表哥你待我实在太好了,你当真是比亲哥哥还要亲。
“你等要如何应对?”
收回脑中的臆想,她认真道:
“她若是只给我送红花我也能对付得过去,怕就怕在她会再给我加别的佐料。我能知道她在参汤里加红花还是因为锦杏机灵,在厨房时偷听到那送汤的老妇人与老夫人身边另一个嬷嬷的对话,回来告诉我的。”她顿了顿,继续道:“我就是想向你要你身边的山茶,你该不会舍不得吧?”
她说完,用一种微妙的眼神看着蒋庆,蒋庆被她看得直发毛,退回八仙桌旁坐下。清了清嗓子,他又拿起酒杯抿了口酒,看虞西黛还在看着她。
“怎么?我脸上有花不成?”
“若是我没记错,山茶跟在表哥身边大概有八年了。”
“这你都知道,是因为关心你表哥我,还是因为本就打山茶的主意?”
“表哥当真是了解我,我一直都想要身边有个懂医术的人。”虞西黛也不反驳,“表哥若是没有纳山茶的意思,那就把山茶给我罢,表哥?”
很快,山茶连同她的卖身契就在路上了。蒋庆直言他对山茶最多只是友情,这年代主子和仆人间能有点友谊是很难得的,山茶是怎么看蒋庆那就不得为知了。等山茶的卖身契到了她手里,她就是山茶的新主人,算是信得过去自己人了,也能放心让她为她做事。
“日后有需要的可记得马上来找我,在永家受了委屈一定要马上让我知道。”这句话他用各种词各种句式已经说了不下五遍,说来说去都是这个意思,虞西黛听得耳朵几乎要起了茧子。
“知道了,表哥。”亲情可以让平日里惜字如金的人变得唠叨,听着他的再三交代,耳朵没有因为起了茧子而难受,反而酥酥软软的,满心都是温馨,“还有,我有件事想让表哥帮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