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送走了七福晋,毓秀也没犹豫,直接让人去请侧福晋到正院来,甭管人家答应不答应,这事儿早问清楚,心里头就不惦记着了。
刘佳氏看到正院来人的时候,心里头还挺奇怪的,毕竟福晋的性子确实不怎么爱管事儿,没事儿的情况下也不会叫她们过去,所以正院既然来人请她过?去,必然就是有事儿。
刘佳氏也怕福晋那边真有什么急事,所以连衣服也没换,急匆匆的便跟着人去了正院。
毓秀这还是头一次看刘佳氏穿汉服,淡蓝色绣有梅花样式的长比甲,无领无袖,两侧开叉一直到膝下,显得身材修长柔美,里面广袖交领的短衣同样绣有梅花式样,下面配了一条深蓝色的皱裙。
确实要比直筒的旗袍好看得多,好看到她都跟着心痒痒了,还是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好,别看如今她是个满人,不过?上辈子却是实打实的汉人,这辈子也是满人的身体,汉人的心。
毓秀也没做什么铺垫,直接开门见山的把意思跟刘佳氏说明白,简单来说,就是做一笔生意,她可以提供银子,或者是胭脂水粉和?服装首饰,刘佳氏则是负责提供胭脂水粉的方子,以及服装首饰的样式,一经录用,就有报酬。
刘佳氏还真没想到福晋叫她过?来,是跟她谈生意来了,不过?这生意好呀,胭脂水粉的方子她有,卖出去也无所谓,还能赚了银两,继续研究新的胭脂水粉,至于服装首饰的样式,对她而?言,那就更算不了什么了,就像写话本的穷秀才一样,灵感一个接着一个,人家写几本话本没问题,她出几本画册也没问题,保证没有重样的。
“既然福晋抬爱,那我也就没有推脱的理由了,您这边什么时候需要,我什么时候就能把那些方子给您拿来,您试过?之后,再?决定要不要,值多少银子也是您说了算。”刘佳氏的姿态放得很低,其实对她而?言,这件事情赚银子的意义,要小于同福晋打好关系的意义。
府里的爷不能指望,她的后半辈子还要靠着福晋呢,福晋多几分善意,她就能过得好几分,更何况日后这贝勒府肯定是二阿哥来继承,而?且二阿哥还有一母同胞的亲兄弟,相比之下,她的弘昇虽然年龄大,但是一点优势都没有,等到被分出贝勒府之后,那便沦为普通宗室了,要是二阿哥日后能帮衬几分,弘昇在京城的日子也能好过?几分。
不管从哪个方面考虑,刘佳氏都必须要同福晋搞好关系,所以别说是对方要跟她做一笔生意了,便是直接将她的方子要走,直接吩咐她设计首饰和服装,她也是不会反抗的。
刘佳氏答应的如此干脆利落,毓秀倒是有几分明白对方的想法了,方子要不要,她说了算,方子值多少银子,也是她说了算,还真是一笔不怎么公平的买卖。
毓秀心里头说不上来是同情,还是庆幸,总之感受挺复杂的,其实不管是嫡妻,还是妾室,在这个年代都是合理合法?的,错不在她们这些女人,每个人都过得挺不容易的,如果当年她是穿在了刘佳氏身上,可能今天伏低做小的就是她了。
毓秀自认自己不是什么圣母,没有多少奉献精神?,来到这个世界以后,也一直都是在追求享受,从来都没想过为别人做什么。
但是现在瞧着刘佳氏,这个昔日同她针锋相对的女人,心里却生出一股冲动,或许以她现在的身份,真的可以为这些女人做一些事情,哪怕她帮不了多少人,哪怕她帮不了多少忙,哪怕她根本改变不了什么,但是也想尽一份微薄之力,总是能帮到几个人的。
毓秀虽然已经有了这个想法,但是具体要做什么还没想清楚,她没有舍身成仁的勇气?和?魄力,也没有舍己为人的胸怀,自然不会为此让自己冒险,说到底,她的微薄之力真的只是微薄之力,做善事的前提是不可以危及自己。
“你先把东西准备好,要检验的话,应该也就是这两天的事儿,抛开别的不谈,做生意就得讲做生意的规矩,我们肯定不会让你吃亏的。”毓秀承诺道,该给的她一分都不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