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昀摇头道:“那可不行,我天生不是做饭的料,以后等风声过了,让卫明回来给我们做饭,他做的饭菜还不错。”
吃完饭,傅清宁终于问出了心中的困惑,“卫昀,为什么温荣千方百计地要抓你呢。”
卫昀沉默了一会,“小宁子,有些事你知道得越少越好。”
傅清宁拉起他的手摇了摇:“告诉我吧,不然我睡不着觉啊。”
卫昀道:“说来话长,你听说过云相藏宝图吗?”
傅清宁点点头,“略有耳闻。”
卫昀道:“他找我帮忙盗取你外祖父府里的藏宝图。”
傅清宁一怔,心想孟府居然还有藏宝图,她怎么不知通,“那图你拿到了吗?”
卫昀道:“拿到了,但是我没有给他。”
傅清宁吃了一惊,“你为什么不给他?”
卫昀道:“因为另外一个于我很重要的人也在找地图,我想把图交给那个人。”
傅清宁道:“你交给那个人了?”
卫昀摇摇头,“没有,因为我突然发现,我拿到的图是假的。”
傅清宁愕然,卫昀苦笑道:“现在你明白了吧,就算我把那份假的藏宝图交出来,温荣也是不会相信的,他只会认为我把真的换成假的了。所以,这个锅我不能不背。”
傅清宁道:“那是不是找到真图交给温荣就好了?那真图在哪呢?是不是还在我外祖父手里?”
卫昀摇了摇头,“不,你外祖父手里并没有真图,我这些日子查了很久,才发现实情,原来你外祖父曾经有个很受宠爱的小妾,姓宋,不知是受谁的指使盗走了地图,后来事败自杀了。但从那之后真图就失踪了。”
傅清宁心想自己住过的香樟苑不就是宋姨娘住过的吗?还一尸两命死在里头,原来还有这么一段离奇的故事。
想到宋姨娘,她又想起一个人来,“那我外祖父的六姨娘是谁安排的?”
卫昀道:“那也是温荣的人。”
傅清宁心想温荣这楔子安得够准,知道自家外祖父好色便送了美人进去,难怪他对密室的机关那么熟悉。
花了那么大的心思,可惜最后功亏一篑。难怪他会死咬着卫昀不放,任何和卫昀有关的线索都不肯放过,可惜当时自己并不知情,竟然傻傻地自投了罗网。
卫昀见她沉默,便握住了她的手,“小宁子咱们不说这些破事儿了,什么藏宝图,都见鬼去吧,现在我只想你我平平安安的就好。”
傅清宁微微一笑,将脑袋倚在他的胸前,低声道:“我也是。”
她突然又想起一事,“你说我就这样跑了,会不会连累到我的家人。”
卫昀道:“不会的,温荣行事大体上还算磊落,况且这一次是他故意让你脱身,应该不会拿你家人开刀,你别太担心,等安顿下来我会找人去探访的。”
傅清宁放心了,“那我们接下来做什么呢?”
卫昀摸了摸她的头发,说道:“什么都不做,这个时候,咱们还是先避一避风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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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荣展开密信看了一眼,轻哼道:“真是岂有此理,居然在眼皮子底下把人跟丢了。”
那探子道:“属下无能,请主公责罚。”
温荣道:“自己去领罚吧。”
那黑衣人磕了个头,退下去了。
温荣重新拿起桌上那一叠密信翻了翻,密探很尽职,上面记录了各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比如她一日内光顾了一个小食摊两次,在南园坐了一下午,吃了多少的零食,去戏园子里看了一场戏,中秋当晚去赏灯,没有任何迹象表明她和卫昀有什么约定,然而他们居然就碰面了,而且轻易地甩脱了探子,平白地消失了。
一定是哪里出错了。
他将密信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突然发现,他犯了个大错,他的注意力都在鱼饵身上,却忽略了那条要上钩的鱼,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原来卫昀一直都在侧,却能忍着按兵不动,他派出的探子是被别人盯梢了。
他屈起手指轻轻敲着书案,过了许久,突然唤了百里过来,“你多派人手,再去好好查一查卫昀的身份。”
处理完这些事情后,他便起身出了门,走到隔壁的小院前,脚下略一迟滞,走了进去。
院中的那棵大树已经开始落叶了,地下堆了一层枯叶,春雨正拿着扫帚清扫,发出刷刷的声音。一抬头见他走进来还有些惊讶。
她放下扫帚要行礼,温荣摆了摆手道:“没你的事,接着打扫吧。”
他走进傅清宁住过的那间屋子,里面还是一如以前她在时的摆设,好象主人只是出趟门,一会儿就要回来的样子。
案桌上堆了些纸,他过去翻了一翻,都是她平时无聊时的画作,大多画的是云宝,有几张上面还写着卫昀的名字,他皱了皱眉头,翻到最后一张,应该是一副是没完成的山水画作,但是作为山水来讲又太平实了,大概是她记忆里的某个地方。
他正端详着,突见一只小猫从床底下钻了出来,喵然一声,跃上了桌案,两只碧绿莹然的猫眼瞪着他。
温荣一抬手,它立即身子一躬,浑身毛发直立,僵持片刻,突然一跃而起,直向对方冲去。
它快,温荣的手法更快,还未到面前,温荣已伸手捏住了它的脖子,将它提出了门。
云宝四脚乱蹬,外面的春雨见了大吃了一惊,正想着要不要求情救它一命。温荣却突然松了手,将云宝往地上一扔,说道:“好好看着这只猫,别让它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