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林以谦冷冷地说。
薛少瑾松开了他的手,“在爸妈面前,我们还是像以前一样吧,最起码,别让他们看出来。”
三年多前,他们打算在一起的时候,执手在两个老人家面前说得那么信誓旦旦,说要一辈子相爱永不分离。可是,三年之后,这段立下山盟海誓的感情就出现了裂痕。
林以谦没答应,出了门,走到魏琴芳的面前,在轮椅前蹲下身子,“妈,两个月前买的补品怎么还没吃?”
魏琴芳说:“这补品不比其他的东西,吃多了太补对身子也不好,慢慢来才行。”
“妈说得对,补品确实不能吃太多。”薛少瑾从屋里出来,很是自然地插话,他看向林以谦道:“以谦,下次我们来的时候别买补品,买点其他的。”
语气像是两口子在谈论家常,蹲在轮椅前的林以谦好半响才应了一声,“嗯。”
魏琴芳今天心情很好,每每看到这两个优秀的儿子,心里就会有一种莫名的幸福感,“你们下次带人来就够了,其他的带不带都不成问题,反正我这儿什么也不缺。”
从刚才进门就一直都没看到林锦华露面,林以谦看着魏琴芳,“妈,爸呢?”
“他呀,前几天接了一个案子,星期一开庭,所以还在事务所忙着呢。”
林以谦点了点头,没再问别的。
薛少瑾走过来,双手抓住轮椅的把手,弯着腰问:“妈,不如我带你出去散散步?”
魏琴芳点着头,“也好,我这也好几天没出去看看了。”
薛少瑾就要推着魏琴芳出门,蹲着的林以谦站了起来。薛少瑾看向林以谦,“以谦也一起去吧。”
林以谦看了一眼薛少瑾,再看一眼魏琴芳,没有说不去就是默认要一起去。
薛少瑾推着魏琴芳出了门,林以谦就走在魏琴芳的旁边。沿着门外的一条水泥小道往东走,东边有一户人家门外种了几棵樱花树。薛少瑾把魏琴芳推到樱花树下。这一户人家常年在外地,很少回来,门口的两棵樱花树却长得十分繁盛。四月正是樱花绽放最美的时候,粉色的花瓣经风一吹,就像蝴蝶般翩飞。
在花瓣纷飞的樱花树下,薛少瑾看着林以谦,“以谦,你还记不记得学校也有一棵长得差不多的樱花树?”
林以谦不语,怎么不记得。D大的樱花林最角落的地方有一棵开得很繁盛的樱花树。在三四月的时候,薛少瑾和林以谦最喜欢坐在树下,没有别人只有他们。林以谦喜欢靠着树干看书,薛少瑾喜欢靠着树干打游戏或者是听音乐,也会睡着。
林以谦也有一次靠着樱花树睡着,薛少瑾却没有睡,坐在他身边把肩膀借给他靠。纷纷扬扬飘落的樱花花瓣就如冬雪一般怎么也落不完,树底下,两个穿着白色衬衣黑色裤子的少年背靠着树干,长得文静的少年靠在另一个帅气的男生肩膀上熟睡。
轻盈的花瓣落在林以谦恬静的脸上,落在他浓密的眼睫上。小心翼翼地把他黏在他眼睫上的花瓣捻开,视线落在他熟睡的脸上像是入了迷。林以谦的五官突出,肤质细腻,左眼下方有一颗几不可见的痣,认识两年,薛少瑾也是第一次看到他眼下那颗小小的痣。因为那颗痣,让这张脸更加好看。
视线肆无忌惮地落在林以谦粉色的唇上,他的唇线分明,轮廓精致,薛少瑾喉结处滚动了一下,抿了抿唇,微微低头,慢慢靠近,渐渐感觉到他的呼吸,唇与唇的距离不到一寸。
轻盈如雪的花瓣还在纷纷扬扬地落下,似永无止境。头再低下一分,薛少瑾微微闭眼,唇正好触到林以谦的。双唇相触,呼吸可闻,近得不能再近。薛少瑾离开林以谦的唇,脸上浮起一丝红晕,背靠着树干,眼睛再也不敢看林以谦。世界只剩下薛少瑾砰砰的心跳声,还有花瓣落在地上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