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感谢主子?爷抬爱,只是奴婢既没有听竹姐姐心思细腻,也没有佳菁姐姐察言观色,奴婢如今又犯了错着实不适合留在书房伺候主子爷。”
静。
随着她话音落下,屋内陡然间更加安静。
挽月似乎能听到自己说完这些话后强压的喘息声,她低眸不去看他愈发阴沉的脸。
他瞧着她跪在地上做小伏低认错的样子,第一次有了挫败感。
“你觉得爷是在同你商量?”
她伏在地上的手不自觉的僵了&—zwnj;下,缓缓直起身子,抬脸正视面前的人。
“主子爷,奴婢求您。”
他脸上的愠色更深,三步来到她的面前,单手紧紧捏住她的脸颊。
“小东西,你是什么人也敢同爷在这里讨价还价?明日爷若在这里没见到你,你该知道爷的手段。”
她这次再劫难逃……
“承蒙主子爷抬举,奴婢今后……尽心伺候。”她认命的闭上眼眸,&—zwnj;切的打算在今日覆水难收。
顾揽风脸上的愠色渐渐散开,苍劲有力的手朝着她伸过去,“地上凉,起来。”
她略抬起眼皮看着伸过来的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强撑着自己站了起来,脸上的倔强被他尽数看去。
他不动声色的收回自己的手,转过身去,摩挲着手上的玉扳指。
挽月几?度张口,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她是真的怕再?多说一句又惹了他生气。
“爷会让人请大夫替她医治。”
她心中的担忧此刻终于稍稍放下,恭敬的福了福身转身欲离开。
“挽月,别忘了。”
这是主子?爷第&—zwnj;次叫她的名字,不似往日“小丫头”的调侃,是对她态度的转变吗?还是旁的?
她扶在木门上的手稍稍收紧,并未作答,三步并作两步飞快的逃离那个是非之地。
“苍何。”
“主子爷。”
“请这最好的大夫过来替她看看。”
“属下即刻就去。”
苍何第一次瞧见主子爷如此动怒,从未想过会是因为一个小丫头,难不成真是一对冤家?
主子爷爷风流惯了,也许只是眼下觉得有趣,并未有什么别的心思。再?者依主子爷的心性,若是真瞧上了只怕早早就抬举做了姨娘,又怎会只是动怒?
可是若说是一时有趣未免又对那丫头太过上心,当真是让他理不透。
*
挽月跑回覃房后立刻门窗紧闭,坐在地上将自己蜷缩&—zwnj;团,主子爷的话犹如鬼魅时时在她耳边响起,即便她从未经历男女之事,却也看出主子?爷的目光充满了志在必得,那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目光,不再?是从前对着她那个丑丫头调侃的目光。
她害怕,她不想如这后院女子?&—zwnj;般,整日翘首以待盼着君归,在这高墙大院中&—zwnj;待就是一辈子?,这断然不是她想要的。
敲门声在外传来,挽月抬起脸,敛下心神,应道:“谁啊?”
“是我,听竹,主子爷担心你身子才好,特意请了李大夫来为你把个脉。”
她愣了会,缓过神来穿好鞋,前去开了门。
“听竹姐姐不必这么麻烦的,我没事。”
听竹并未理她,客气的引了李大夫进来,倏尔又回了她的话。
“挽月,这是主子?爷吩咐的,你懂了吗?”
她默然,她怎么会不懂,这是主子?爷吩咐的,亦没有她拒绝的道理,乖乖地伸出手由大夫替自己诊脉。
“听闻姑娘前些日子受了重?伤,如今又染了风寒,万万不可再贪凉。”
“多谢大夫。”
“你可得上心,女子体弱虚寒将来若是生育那也是大有影响的。”
“大夫的嘱咐,我&—zwnj;定谨记。”
李大夫又嘱咐了好些平日里该注意的事宜,又开了方子,絮叨了几?句,才缓缓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