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犹豫不决,靠得这么近了,要不要手也搭上去?天知道我的手在空中晃荡了多久,迟迟不见落下。
忽然她转了身,我立马闭起眼睛,静默不动,直到嘴部柔柔软软,湿湿润润的。我再也安耐不住。
她没怎么喝酒,是清醒的。此刻她表明了心意,想来我也该表明一下我的心意。早已迫不及待,行动证明一切。
我想着过了今晚,我和她将会迎来崭新的一天,关系也将飞速发展。
早上起来,看着空荡荡的床铺,我瞬间惊醒。倘若没那斑驳的血迹,我差点以为昨晚的一切是场南柯一梦。
我问了前台,前台只说女孩子天刚亮就离开了。我快速的奔回学校,闯进了女生宿舍楼,找到了她宿舍。门窗敞开,粉色窗帘随风飘扬,宿舍空了。
我一直寻找她的踪迹,询问了她的老师同学,去过她的家乡,她说过喜欢的城市。两年,无果。
我接替父亲的工作,接受大量采访,参加各种会议,努力在电视报纸网络上抛头露面,想着如果她想找我,应该会更容易些。两年,无果。
突然间我想,会不是当年她识破了我的假醉,一直在刻意的躲避我?
有次晚会上,主办方让大家依次在印泥上留下自己的手印。我看着名单上的花诺二字,心抖得厉害,我寻找了三年的人就在我面前?
我穿过拥挤的人群,看到了她。远远的,一个背影,踏着十几厘米高跟鞋,瘦弱纤长,与人交流优雅大方,不卑不亢,还有右手纤细的四个手指……不等她回眸,我已转身。
不用看了,她不是。
在我看来,人都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的。别说四年,哪怕是十年,也改变不了她大大咧咧,有一说一,豪爽的性格和真人可爱的气质。刚刚那位,很明显不是。
倒是有天回家,我母亲指着电视对父亲说:“老谢,你看这姑娘真不错,勤勤恳恳的,劳模啊!这两年频繁在电视上看到,要不给咱儿子引荐一下,拉回来当儿媳妇?”
父亲说:“是不错,不过,她经常和咱儿子同频,他俩应该认识吧?他要是有想法,应该早就下手的才对!我老谢家的孩子,认准了就不会放手!”
一旁的爷爷说:“他能听进去才怪,我早就想把花诺姑娘介绍给他了。每次刚准备说,他就摆手说不用。”
刚进门的我听到他们的对话,自然知道他们说的花诺是谁,不过同名同姓罢了。我要的哪里是一个名字。
我进门坐在爷爷旁边,笑道:“又在说我坏话,怎么了,不就是位姑娘么?天下好姑娘多……”
我盯着电视上那端庄优雅的笑容,整个人僵硬,仿佛世界在震摇,天崩地裂、海啸风吼、电闪雷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