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优秀!”他说,“还有十分钟八点了,我们去吧,迟到了也不太好。”
我点点头,从木椅上起身,他忽然曲起手臂,这浓重的仪式感,叫我忍不住笑了。我挽住了他的胳膊。想着待会儿可能坐在他电动车上,像外卖一样的被他载着,在H市大街小巷穿行,也是有趣的很。
直到岳子涵的豪车在水墨年华前停下来,并且我挽着他,在众人簇拥之下踏上红地毯,步入慈善会的大厅,我才想着事情是不是有点不大对?
他真的只是送外卖的嘛?
私人订制的西装礼服、价值上百万的手表、上千万的豪车、私人管家、专属司机,还有身上的那种气质……完全不像临时包装出来的。
我还是冷静地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没问也没说,只当他是送外卖的。
慈善晚会的流程我熟悉的很,也没什么好看的,倒是王副总代表我公司上台的时候,我觉得很有意思,他那一头黑绒绒的假发,在灯光照耀之下,很扎眼很逼真!看得我有些不大习惯,想到平日里公司大会时,闪亮的灯光照在他油光可鉴的大脑门上,折射出刺眼的光芒时,我忍不住笑了。
岳子涵问我笑什么,我打马虎眼说:“没什么。”
奈何他一直追问,说:“我不相信,有什么好笑的,说出来让大家一起开心开心。”
于是我用手捂住嘴巴,附在他耳边小声说:“台上站最中间的王总我认识,今晚他戴了假发。”
岳子涵笑说:“哦豁,那他待会儿要完蛋了,台阶那块有个大的中央空调,风可大了。也不知道他的假发能不能撑住。”
岳子涵话刚说完,王副总下了台阶,不出意外的假发被吹飞了,只见他撒了欢儿的飞奔过去捡头发,又撒了欢儿的飞奔下舞台,五十多岁的身体很是矫健。我强行压抑自己的笑点,好让自己不会笑得前仰后合,笑到眼泪掉下来。
但是,我还是抱着岳子涵的胳膊,笑到不能自已。
王副总是搞研发出生的,平时也是位一本正经,很要脸面的人。尽管头发稀少,他也时常想尽办法让头发看起来多一点,比如将脑袋一圈稀少的头发留长,往中间梳。他最忌讳的就是别人讨论他头发,或盯着他光秃秃的脑门看,这是大忌。公司里曾有一位妹子私下说他脑袋像电灯泡,被他偷听到了,当场就让妹子卷铺盖走人了。
瞧把他能的,这会儿假发掉了都上大屏幕了,整个H市的人可能都见到这一幕了,毕竟这场慈善晚会是在德盛广场的中央电子大屏幕上直播的。
晚会一个小时左右就结束了,岳子涵果然带我去了烧烤派对。德盛广场今天搞事情,到处都是鲜花气球,到处都冒着爱心。
“情人节最后三小时,鲜花大促销,九块九一支,只要九块九。帅哥,买一朵花送给你女朋友吧。”买花的阿姨对岳子涵说。
卖花的阿姨什么眼力劲儿?我和岳子涵看起来像情侣吗?怎么说也是姐弟啊。况且,今天是情人节?
“好,这些我都要了。”岳子涵很是大方豪爽。
我惊了惊,急忙制止住他,说不用了。
“没事儿,送外卖挣了点钱,我就想把它们都花掉。”岳子涵说。
我说:“你这是什么心理,真奇怪,挣钱不容易,尤其是做你们这行的,风里来雨里去,时不时就来个差评,要命的啊!还是不用了,我又不是很喜欢玫瑰。”
“你真贴心!”岳子涵眼神里竟然流露出温柔,继续道,“你和他们口中描述的有些不一样呢。”
我不解道:“他们是谁?我这么有名的嘛?大家都知道我?”
“哎,那边挺热闹的,有什么活动吗?过去看看!”说话间,他抓起我的手,飞奔到广场中央人特别多的地方。
情人节这天,大街小巷到处散发着荷尔蒙气息,大家平日里那股儿骚劲儿似乎都藏了起来,只等着在情人节这天一并散发出来。
瞅瞅这些年轻的男孩子女孩子们,在主持人的哄说之下,哄拥而上报名参加这什么接吻大赛,险些儿把我撞倒。
“很无聊哎,我们走吧。”我说。
“难道你不想看看吗?”
“有什么好看的,都是小孩子才参加的游戏,况且人这么多,大庭广众之下,谁不要点脸啊!别说参与,就是看,我都不好意思。”我说。
岳子涵立即将食指放到我嘴巴前,说:“嘘,小点声,你也不怕说这话被别人听到,当心招来群殴。”
我尴尬地笑笑,不再说话。
只听露天场地的主持人一声令下:“开始!”
场地上的一对对情侣纷纷抱起来接吻,画面一度有些少儿不宜。我别过脑袋准备离开,转头却见人群里很是显眼的谢榭,他不是一个人,他身边总是跟着女人,今天的跟在他身旁的女人更是不一般,我认识,萧星星。我追谢榭那会儿,谢榭喜欢的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