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没事。”时幼妍不知所措地回抱住秦络却,有种错误,好似自己来迟点秦络却就要声泪俱下地控诉了。
“放开阿酒!”
秦放沙哑的声音传来,戾气浓厚。
这声音吓着了秦络却,她几乎是立马便从时幼妍的身上跳开,举起双手保证,“好好好!我放我放。”
“拿着看,我带络却出去了。”
几乎是秦放对秦络却臭脸的瞬间,苏隐白常年假笑的脸也冷却下来,他将厚厚一叠病情书放到时幼妍怀里,半搂着秦络却就出去了。
时幼妍不明所以,她只睡了两三个小时,望着那一叠的病情书,大脑有些反应不过来。
“你们也走吧!去看看隔壁纪晨,不能因为秦老贼是你们老板就厚此薄彼,人家纪晨伤的也挺严重的不是?”
江渡轻轻咳嗽两声,像赶苍蝇一样将寒露集团没怎么受伤的员工统统赶了出去,最后还很贴心地将病房门带上,半点不给还在一脸懵状态的时幼妍反应机会。
单间VIP病房内,只剩下失忆的秦放和不想和秦变态有一丝牵扯的时幼妍。
秦放的额发零碎,唇色惨白,配上他那副欺诈性十足的皮囊,惹人怜爱。
“阿酒,你为什么不过来。”良久,秦放沙哑着嗓音问道。
时幼妍将带着的墨镜摘下,冷静十足,“因为我们已经分手了,是前任关系。”
“可是我不记得我们有分手。”秦放道。
时幼妍不想搭理秦放的胡搅蛮缠了,她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翻看起秦放那叠很厚的病情书,脑部螺旋CT、血管造影检查……一项项检查数据显示,秦放他真的失忆了。
因为脑内淤血所导致的失忆,还压迫了一部分视神经,导致秦放的视力减弱。
时幼妍这才望了眼秦放,发现秦变态的眼神似乎确实有些问题,是在望着她的方向,却又不对焦似的。
失忆还半瞎,胳膊也粉碎性骨折了一条,身上还有其他大大小小的伤,秦变态这次是真的挺惨。
“你能好好配合治疗吗?治疗好了你就会想起一切了。”
秦络却特地打电话过来,为的就是让时幼妍劝服秦放好好治疗,而不是对所有不记得的人都抱着敌意,什么都不配合。
“你会陪着我吗?”秦放问。
“你是成年人了秦放,只是失忆而已。”时幼妍恪尽职守地做着说客的工作。
秦放半晌不说话,他沉默了许久才有些晦涩地道,“阿酒,我们没分手,我们不可能分手。”
时幼妍心口一窒,这话和她当初说分手时,秦变态的话一模一样。
那时候秦放和疯了一样,哄她喝酒后整日整夜地温存,逼她收回那句话。
也是在那次疯狂后,时幼妍才清醒地明白,秦放或许不爱她,只是把她当做私人物品一样不允许逃脱。
他用着爱的名义铸造金色的囚笼,折断她的翅膀,让她从此屈服于他。
这不是她要的。
忽然想起秦放以前做的变态事,时幼妍一秒都待不下去。
她立刻推开门,走廊外江渡果然站着。
“我说服不了,你们再想想办法吧。”时幼妍撂担子不干。
“没别的办法了,要是有也不用巴巴地喊你过来。秦老贼他现在对谁都抱有敌意,除了你。”江渡早就将台词想好了,半开玩笑地道,“时家妹妹,做人也不能这么没良心对吧?秦放以前对你有多好你最清楚。”
时幼妍被江渡的话堵住,秦放过去对她确实很好,她无意间说了句想吃草莓,他当天就能飞到国外给她送草莓。如果生病了的话,秦放能整日整夜地守在她床边。
秦放很好,好到时幼妍觉得受之有愧的地步。
但那也不能抵消他的病态爱恋,消除他做过的难以想象的事。
“我劝了,但是他不听。”
“你怎么劝的我在门口都听到了。你要这样劝才行。”江渡突然推开病房门,冲着秦放道,“秦老贼,时家妹妹如果陪你,你会配合治疗吗?”
秦放躺在病床上,脸色惨白,似乎对江渡给自己的称呼不大满意。
他望着时幼妍,却发现时幼妍压根没在看他。
半晌,秦放臭着一张脸,点头道,“会。”
时幼妍被江渡这一手猝不及防的操作搞得来不及反应,她气急败坏地同江渡道,“我和秦放早就分手了,而且我也有未婚夫,你要我怎么陪?”
“分手了也还能做朋友,况且又不是要你二十四小时都陪着,前期多陪陪,后期秦老贼恢复了记忆就不用了。”
江渡小嘴叭叭,他最擅长地就是睁着眼说瞎话,黑的能说成白的,还挑不出毛病。
“况且秦老贼对家LM集团一直虎视眈眈,秦老贼后续签合同啊参与商业活动啊一旦被对方发现出异常,到时候就是影响整个寒露集团的事情,说不定也会导致成千上万名员工被裁员。时家妹妹这么善良应该不会见死不救的,对吧?”
“你这是道德绑架!”时幼妍忍无可忍。
江渡摆摆手,“别说的怎么难听,我这是合理分析事实。你就当给个普通朋友帮助好了,最多一个月,医生说秦老贼的脑内淤血就会有所消散,记忆也会恢复一些。”
医生压根没说这话,江渡小嘴叭叭,谎话就来。
三分钟后,普通朋友时幼妍坐在秦放旁边,生无可恋地拿着装盘精美的中餐,放在秦放病床上的小桌子上。
“普通朋友秦放,现在该吃饭了。”
“我胳膊粉碎性骨折。”
秦放又道,“而且现在我视力也很差,只能看个大概,看不清饭菜的具体位置。”
时幼妍静默片刻,而后挖了勺饭,面无表情,“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