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你好像一定会挣大钱似的!”韩春山笑道,“不过我同意云儿说的,要修就一次性修到位,而且我的腿肯定打不了土坯,青砖要买,土坯也一样要买,索性不如添点钱买青砖吧,修好了住着也舒服。”
刘氏佯怒道:“合着你们父女俩都商量好了,那还问我干什么?”
云朵连忙讨饶,“哪儿有,我跟爹只是提提建议,这不做主的还是您嘛!”
刘氏笑着捏了捏云朵的鼻子,想了一下正色道:“既然决定要修,那就尽早做打算吧,钱如果不够了我找大哥借一点。
他爹你去里正家问问,村里的宅基地怎么卖的?还有青砖的价钱,你不是跟着周哥起过房子嘛,你跟他联系一下,让他农忙过了就带人来起房,工钱什么的你估量一下要多少?”
韩春山想了想,“按照以往的经验,周哥带五六个人过来忙乎半个月就差不多了,工钱加起来差不多五两就够。花费较大的应该是买宅基地钱和买砖瓦房梁以及门窗的钱。
另外泥瓦匠这边我们需要管早饭和午饭的,晚饭他们会回家去吃,我先去里正家里问问宅基地的事,顺便问一下砖瓦的价格,里正家去年不是刚翻修了房子嘛,他比较有经验。”
说罢拄着拐杖起身,带着云泉往里正家去了。
韩家两口子都是急性子,既然商定了要起房子,就开始着手风风火火地干了起来,圈宅院,买砖瓦,定门窗……
等村里传的沸沸扬扬的时候,韩家的新房已经打好地基了。
“这青砖房啊就是比土坯房宽敞明亮,你啊,这才算是熬出头了。”王氏感叹道。
“就是,等以后我家涛儿赚了钱,也要起一院子青砖瓦房,看着都气派。”江大婶一边切菜一边憧憬道。
“不过啊,最近村里风言风语可不少,应该是你家那位传出来的,大都是些酸言酸语,你也不用放在心上。”
刘氏手上不停,只点点头,“还能说些什么,不就是我们藏着私房钱不孝顺爹娘呗,还能有什么花样不成?自从分家后我算是明白了,这日子啊,自己过的舒服才最重要!”
“昨日里吴婆子还跑来问我知不知道你们起新房子花了多少钱,话里话外都是好奇你们怎么突然有了钱,我就说都是你娘家借你的,把她给怼跑了。”
说话的是位年轻媳妇,平日里和刘氏关系极好,因此今日也过来帮忙做饭。
“吴婆子与我家婆婆关系亲近,应该是替我家婆婆打探消息来了。”刘氏道,“不过无妨,任由她们猜吧,这些年挣得钱都上交给婆婆了,她不是不清楚,估计是心里不舒服罢了。”
周氏当然心里不舒服,而且还憋屈的很,她一向老实憨厚的大儿子居然骗了她,不是腿瘸了吗?不是哭穷说没钱吗?
为什么一分家腿也好了,起新房的钱也有了?青砖瓦房啊,那要多少钱?这钱要是拿给她,她立马就可以替春树取媳妇了!
周氏气得心口疼,要搁她的脾气,她早闹到工地上去了,就是撒泼打滚她也要把钱要到手。
结果她还没有出手就被韩铁根骂了一顿,严明她以后再也不许去闹大房,不然就将她赶出韩家,所以周氏只能跟自己的老姐妹们吐吐槽,并不敢真的闹起来。
韩老头此人,爱面子爱玩叶子戏,偏偏最近他去老地方找牌友玩牌的时候屡屡被嫌弃调侃,说他容不下儿子,管不住自己媳妇儿,说他心眼小,见不得儿子过得好。
仅是这样的话韩铁根也就是面子受损了而已,谁知大家竟拒绝跟他组牌局,这当然就不能忍了,韩老头当场跟几个一直不对眼的老头子吵了起来,偏偏还输了。
因为周氏的作为和大房韩春山的事都是事实,他无从反驳,只能压下心中的愤恨,回家收拾了周氏一顿,勒令她以后不许找大房麻烦才作罢。
不管周氏和韩铁根怎么想,反正韩家大房的新房是修起来了。
新房子坐北朝南,房子格局是两小带一大,就是正房两边各修了一间耳房,用来放粮食杂物,东边的两间厢房是云塘和云泉住的,西边的两间厢房一间作为厨房一间则是云朵在住。
从东耳房旁绕过去就到了后院,厕所猪圈鸡窝以及菜园子都被云朵规划到了后院,这样院子里既闻不到厕所猪圈的臭味,又干净整洁。
新修的砖瓦房明亮宽敞,只是墙上涂得石灰还没有干,暂时搬不了家。
原本韩春山估计的二十五两左右应该就够了,只是后来云朵又建议加盖了厕所,除了西厢房旁边预留的菜地外,云朵又坚持将整个院子用青砖铺了,再加上夯院墙等工费,家里的三十两不仅都花出去了,并且还找王城借了十两。
新房子里桌椅板凳什么都没有,搬家也需要温居请客,所以韩家大房在修好这一院子气派的房子之后陷入了尴尬的境地。
没钱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