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韩大娘也太狠心了,她不怕寒了春山的心呀?”
“也是春山两口子孝顺,谁家摊上这样的长辈谁家倒霉。”
“就是,谁家当父母的能偏心成这样呀,拿老大两口子不当人。”
“哎,他大娘,云丫头好不容易回来了,你咋还不让进门呢?你说说你干的这都叫什么事,你卖了人家丫头,春山两口子都没有怨恨你,你就知足吧。”
“就是……”
“呸……”周氏浑然不在意大家的口诛笔伐,指着围观的人骂道:“我教训自家儿子,干你们什么事,滚一边去。”
云朵知道周氏就是一个没皮没脸的人,她将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云泉抱进怀里,可怜兮兮的哭道,“奶奶,我在外面这么多年,无时无刻不想着回家,不想着亲人,你怎么能不让我进门呢,这也是我的家啊!你既然不让我进门,那你将我们大房分出来吧。”
周氏一听分家就躁了,口不择言骂道:“好你个贱蹄子,搅家精,才一回来就撺掇分家,你怎么不死在外面算了,还回来干什么,当初就应该把你卖的远一点……”
韩春山不可置信的打断周氏,“娘,你在说什么?”
被韩春山打断的周氏更生气了,“叫什么娘,难道我说的不对,还是你也想分家?我跟你说,休想!”
云朵知道现在这个家肯定是分不了的,她只是为了激怒周氏,把大房摆在一个受欺负受压迫的位置上,这样以后分了家,才不会有人说大房不孝的闲话,果然,周氏还是老样子,跟个炮仗似的,一点就着。
刘氏听周氏这样骂云朵,早就忍不住了,立马就想跳起来还嘴,被云朵眼明手快拉住了。
云朵看着周氏,眼泪吧啦吧啦就往下掉,期期艾艾的开口,“奶奶,我就是见您不让我进门,才赌气那么说的,我从来都没有怨过你卖了我给小姑办嫁妆,可是您怎么能盼着我死在外面呢?我是一心一意想回家跟大家团聚的呀。”
云朵本来就长得柔柔弱弱的,这样一哭更是让人心疼,刘氏忍不住抱着云朵哭了起来,口中唤着“我苦命的儿”。
“云儿,是爹对不起你。”他满心欢喜的接了女儿回家,谁知道连门都进不了,这就是他的娘,这就是他的亲人。
周氏瞧着他们哭哭啼啼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别叫我奶奶,谁是你奶奶,你已经被卖掉了,就不再是我韩家的人,谁知道你在外面干了什么龌龊事被赶回来了,你休想脏了我韩家的门……”
“娘……你怎么能这样说云儿,她是你孙女呀!”韩春山气的满脸通红,浑身颤抖,这还是亲人吗,简直比仇人还恶毒。
围观的吃瓜群众简直被周氏震惊了,这心思,啧,忒毒。
刘氏气的差点厥过去,要是今日周氏的话传了出去,她的云儿以后怎么嫁人!
她噗通一声跪在了周氏面前,嚎啕大哭,“娘,云儿九岁就被你卖了,是我这个当娘的没用,没能护住她。您欢欢喜喜的嫁了女儿,但是我的女儿呢,她才九岁就被自己奶奶卖了,在外面吃苦受累,挨打受骂,我每每想起来都觉得心口像是有把刀子在扎,我心疼啊!她如今好不容易得了恩典回家,我不求您愧疚,但您不能这样中伤她啊,娘,您的良心难道不会痛吗?”
云朵:……差一点没绷住笑出了声。
她其实不在意名声这样虚无缥缈的东西的,但是在古代这样的环境中,一个女儿名声不好,一家子都要受到连累的,以后大哥和云泉说亲都会受到影响。
云朵将刘氏扶了起来,韩春山连忙过来扶住了刘氏,看向云朵的脸上满是难堪和愧疚,云朵拍了拍他的背,“爹,娘,女儿行得端坐得直,并不怕人非议。”
说罢扫了一眼围观的人,朗声道:“各位叔叔婶婶,我爹娘的品行大家都看在眼里,我虽然九岁就已经离家了,但是从小受我爹娘教诲,并不敢做什么抹黑我爹娘,连累我顾家庄的事情,我一直都在周府伺候周小姐,因周家举家迁往京城,周小姐念在主仆多年的情份上不忍我背井离乡才让我赎了身回家,不信大家可以去县城打听打听。”
“是啊,韩家老大两口多老实的人啊。”
“就是,老大两口在家当牛做马,做奶奶的反而这样恶毒对,真是让人寒心呀。”
“云朵奶奶好狠的心呀,这话传出去谁还敢娶云朵呀?”
“唉,为了将女儿嫁的风光一点就卖了自己孙女,能干出这种事的人还有什么良心,可怜的云朵呀。”
“韩家老头怎么都不管管自家媳妇,这样下去岂不是要连累了我们顾家庄的名声,要不要去请里正来评评理?”
“切,早就去请了,还轮得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