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爷重重的嗑了下烟杆子,沉声道:“我要是不给呢!”
南宫冷嘴角微沉,黑眸泛起一丝冷洌的气息,霸气骤然集聚一身,生生的逼回方爷的视线,尔后淡然的一笑,不紧不慢的开口:“那我也只好奉陪到底!”
会客厅的气氛剑拔弩张,两个人俱都沉着脸,就连侍立在门口的两方手下,也感觉到了与以往不同的气氛,似乎一触即发。
就在这时,走廊突然传来一阵银铃般清脆的笑声,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孩蹦蹦跳跳的奔进了客厅。
“爷爷——”方紫沫一进客厅就直接奔到方爷的怀里,往他怀里使劲扭了扭,说:“想死你啦!”
“沫沫,有客人在。”方爷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是心里倒是乐的开了花,这个孙女是他女儿唯一的血脉,他对她是百般的疼万般的爱,只要她在他身边,他老的都慢一些,嘴角也禁不住的弯了起来。
贺紫沫抬着黑白分明的眼睛朝客厅转了转,然后看见了坐在另一组沙发上的南宫冷。
“怎么不叫人?没有礼貌。”方爷淡淡地笑,看似责备,实责宠溺。
贺紫沫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打量了南宫冷一眼,眼晴一怔,俏皮地问:“叫叔叔还是叫哥哥?”
南宫冷笑了一下:“我有这么显老?”
顿时客厅里的如破冰一般冷沉的气氛瞬间缓解。
“冷少,你也看到我这个孙女了,这么小的年纪,所以在这件事上,恕我不能让步。”方爷笑了笑,颤颤的声音阴阴的,但比之前显然柔软和许多。
“我明白,所以我带来了我的条件。”南宫冷微微一笑,冷竣和容颜如神一般令人仰慕。
方爷呵呵两声,眼神有意无意的打量着南宫冷,“我倒想看看,冷少你带来了什么样诱人的条件,不过我想冷少也应该知道,我是有多么疼爱我这个孙女。”
“当然。”南宫冷虽然是客人,但气势上也一点输于贺方梁,堂堂一个黑帮之主贺方梁也只能与他平分秋色。“我六弟南宫宇今年二十二岁,依我父亲的意思,要在今年给他订亲,不知道方爷有没有兴趣?”
“哦?”方爷心中不由的一怔,南宫冷竟然拿南宫家族来诱惑他,这条件未免也……太豪华了吧!虽然他方爷也拥有一方天下,可是毕竟黑道,将来也不可以让方紫沫也跟着步入黑道吧!如果沫沫能嫁入南宫家族,确实是一件好事!方爷看着南宫冷漫不经心的态度、千里寒冰一样的视线,心里却不由得往深处想了想,恰巧此时南宫冷的视线不动声色地落在贺紫沫身上,若有若无的打量,令方爷他为之一怔,心里的惴了惴,更是洌然。“让我想想。”
“不急。”南宫冷面上笑了笑,轻描淡写地说:“明日给我答复。”
方爷心里一阵冷笑,真是个阴险狡猾之人,明明说不急,可给他的时间却不超过二十四小时。
“不用,现在就给答复。”方紫沫看了南宫冷一眼,黑如紫葡萄的眼睛闪了闪,却扑到方爷的怀里,撒娇道:“爷爷,不用考虑了!我喜欢南宫宇,我想嫁给他!”
方爷见爱孙女如此,又有旁人在场,脸上有些挂不住,不由的悲从心来,可是到底还是孙女的将来比较重要,他得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什么?你什么时候认识他的?”
方紫沫噘起小巧的红唇,不高兴地嚷:“爷爷,你说过,不干涉我的隐私的,怎么还问!”
“我是不想问,可是嫁人这么的事情,你得容我考虑考虑嘛!”
“不要不要!我就是要嫁给他——”方紫沫坐直身体,指着南宫冷,就在南宫冷和方爷吓的惊魂未定的时候,她才笑嘻嘻的说:“他六弟!”
方紫沫执意要送南宫冷出门,走出客厅的时候,南宫冷不由地问:“你认识我?”
方紫沫歪着头,一张干净漂亮的小脸,疑惑的问:“你们南宫家的人记性都这么不好吗?”
南宫冷倒心情很好,“嗯?”
“不久前,我在酒吧门口向你表白过,我说我喜欢你。”方紫沫的个性倒有点像方爷,直来直去,见南宫冷若有所思的样子:“你当然不会记得我!可是没关系,我正要找你算账呢,你倒让我嫁给你六弟,太好了,你就等着看我怎么把你六弟给降服,再怎么把你们南宫家给拆散的吧!”
南宫冷看着面前这个活色生香胆大无惧的妙龄女孩,脑海里不由的涌现出六弟倔强的跪在父亲面前,任打死也不肯挪动半步的身影——嗯,谁降服谁还不一定呢!
钱辰驱车赶到方家大门的时候,按了半天门铃都无人应,这是他第五次来这里了,可是连大门都没有进去过。
他守在大门外,突然发现大门缓缓打开,正欣喜之时,发现一辆车从里面驶了出来,心想不会是方爷吧,正要走上去,车子却迅速起动了起来,快的令他吓的后退了一跳,视线匆匆略过后座时,心里一沉。
那样冷漠沉稳的侧颜,世上除了南宫冷恐怕没有其他人了吧?
“钱先生,”方府的李总管迎了上门,脸上平静的没有笑容,“方爷请你进去。”
南宫冷来做什么?可钱辰来不及做过多的思考,就跟着李总管进了门。
方爷弄清了钱辰的来由后,不禁哑然失笑。“今天真是奇了怪了,这个主编到底是什么人?竟劳得堂堂南宫集团总裁和淮报总裁同时为她说情,什么人有这么大的颜面?”
钱辰听到这里,心已经凉了半截,“你是说刚刚出去的冷少也是为了这件事来的……”
“是啊!”方爷笑了笑,“你迟了一步,这件事我已经答应了冷少!不过我很疑惑,钱总是淮报的总裁,为什么要为另一个报社的员工说情?”
终究还是迟了一步,钱辰悲从心来,难道他注定没有能力再保护她了么!钱辰颓然坐在沙发上,不想做任何的隐瞒,说:“方爷,实不相瞒,这个人是我这一生最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