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饷,等韩同学停笔,卫绾:“魏尊,把你写的辞赋念给我听。”
“啊?这个……”
“有困难?”
“……”魏尊迟疑了一下,“没有。”
“那就念来听听。”
“好吧。”韩同学清一清嗓子,很装逼的左右手把竹简拿起来,深情款款大声念:
“啊!我的妈妈美如鲜花。”
“噢!我的爸爸丑如泥巴。”
“咦!为何妈妈很爱爸爸?”
“哎。因为花不能没泥巴!”
卫绾目瞪口呆,上下牙床直打哆嗦。
燕丹“噗”一声喷笑出来,指尖颤抖指着魏尊,笑得前仰后合,你小子,你小子……可以啊你小子。
“哈哈哈……”欢乐的笑声响彻社庙。
魏尊腼腆的摸了摸自己脑壳,有点沾沾自喜。
谁知道卫绾突然气得发抖,勃然大怒,把案桌上的戒尺拿起来重重一敲,高声厉喝:“放肆,孽徒魏尊,你怎么敢如此侮辱你的父母,哪怕他们不在人世了,可你孝心何在?”
“……”韩同学懵逼。
卫绾跪在蒲团上,两手捧起戒尺,面容肃穆:“儒家圣人在上,弟子卫绾教学无方,有罪,先领戒尺三下。”
不由分说。
bia~
bia~
bia~
咬着牙先给自己狠狠来了三尺子,那是真打。
魏尊看得瞠目结舌,我不孝,你打自己做毛线?
才这么想,卫绾已经打完了自己,左手掌心发红显肿,捏紧拳头,豁然起身用戒尺指着魏尊大喊:“孽徒跪下,侮你亡父,大逆不道,娱你亡母,孝心喂狼,领戒尺二十下,你可服气?”
魏尊无语,被卫绾的气势所慑,老实跪下,第一次见识到古人的教学方式……相当猛。
其实心里不以为意,你这是拿着擀面杖当箫吹——实心没眼儿!
古人还真是够忠厚的。
眼看魏尊要伸手挨戒尺,燕丹有点急。
两人来上课前才拜了把子,兄弟义气在心头,说过有难同当,总不好见死不救。
再说了,现在的魏尊可是宝贝,得到神仙眷顾,胸有百姓大计,心有治国大策,这要出个意外可怎么办?
“老师,打不得啊。”燕丹慌张往魏尊旁边一跪,伸手拦住戒尺。
“嗯?”皇太子求情,卫绾也慌了,作势欲挥的戒尺赶紧停下,噗通一声也跪了,太子尊贵,这大礼可受不起,跪下才问:“为什么打不得?”
“这个……”燕丹咬了咬牙,“老师,我们俩拜了把子,说好有难同当,我身为兄长,眼看弟弟受难,怎么能坐视不理?”
“……”卫绾口齿开合,想说什么却讲不出口。
良久,大概是气馁了,被打红掌心的左手再次伸展,一咬牙说:“既然如此……高祖在上,卫绾没有尽到太子太傅的责任,有罪,太子殿下乃国之储君,来日至尊,臣不敢击太子,只能谨代太子受过。”
话音落下,不由分说,又要打自己。
这场面,让从小没爹没妈,被奶奶带大的魏尊满面羞愧,不以为意的心理发生转变……儒家的教育方针,很强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