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话已出口,也没法收回,只得任老太监照做。
屋中光线正好,照在桌上一副女子画像上。
是那日楚景华画的萧静婉,他始终觉得差了些神韵,却不知从何改起。
末了有些焦虑,伸手欲撕了这画卷,又缓缓放手。
他最近行为实在有些古怪,此次接萧静婉进宫,本意是让教训对方一下,不让她对枕头做那些奇怪的事。
可人到宫里,他却只想着怎么喂饱萧静婉,着实有些魔怔。
他不近女色是出了名的,这般情况还是第一次出现。
许是对方每晚抱着他睡,导致每次萧静婉推轮椅时,他都十分安心。
宫里每个人对他的态度都不尽相同,怀有善意的更是寥寥无几。
察觉到自己有些多愁善感,楚景华握了下拳,又松开。这种无法控制心绪的感觉十分不好。
更让他不爽的是,萧静婉见他就如见了洪水猛兽,话都不敢多说。
正烦着,门嘭一声开了,燕青大摇大摆进来,给楚景华行了个人礼:“太子,那几位小姐的住处都安顿好了,找您的吩咐,二小姐房间里所有的东西的命人带过来。”
燕青翻了个白眼,太子这是存心不想让人家回去,既然如此,何不请旨赐婚。
难不成太子殿下讲求个你情我愿,非要等那二小姐吐口愿意,不会吧。
“知道了,你退下吧。”太子随口一说,目光仍盯着桌上画像。
燕青向来胆大,也知晓楚景华同传闻中有所不同,于是大着胆子上前,看了一眼。
这一看,燕青下了一跳,他今日才知道,太子约莫是个情种。
不过就他对太子的了解,太子嘴里没几句好话,这性子没几个姑娘会喜欢。
“殿下可是有什么烦心事。”燕青笑道。
楚景华这才意识到燕青看了他桌上的画,不禁怒道:“谁准许你看的,出去!”
燕青笑嘻嘻退出去了,觉得太子这明显是害羞,临走还留了一句:“您若是想赢得二小姐芳心,微臣倒是可以帮上些忙。”
啪,楚景华的毛笔飞了过去,幸而燕青关门及时,才未被砸中。
冷静下来,楚景华再提笔,却发现手上有些刺痛,他低头一看,竟发现双手通红,似乎要生冻疮。
方才只看着萧静婉,却忘了自己去的路上以手转动轮子,双手一直裸露在外,相比之下,他这手冻得比萧静婉还严重些。
摇了摇头,他放了笔,又回身看看椅背。是他疏忽了,只怕再让她推这轮椅,便要等到春天。
三四个月的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不长。只是不知他能不能留她在宫中呆上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