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没有回应,清溪忍不住看他一眼。两人相视,那股难过委屈涌了上来,清溪赶快垂下头,克制着自己。
她感觉陆经晨朝这边走过来,停在身边。一双温热的手抬起自己的脸,拂去眼角的水渍,两人的呼吸交缠在一起,好似有千言万语,最后化为一声叹息。
陆经晨俯下身,清溪感受到眼睛一股酥麻,轻啄几下,两人鼻尖相贴,“别哭,眼睛都红了”,低沉的声音传来,说话间,湿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肌肤上,有些酥痒。
清溪长长翘起的睫毛,一眨一眨,微微睁开眼,两人离的很近,可以清楚的看到陆经晨的脸庞,清溪在心中一笔一划细细勾勒。
温热的指肚抚过她水润的粉唇,软软的唇瓣覆上,轻柔磨蹭几下,最后用力一吮,方才离开,意犹未尽。
就在再次陆经晨低下的时候,清溪一把推开他,红着脸跑进屋里,一下子进度这么快,说好的伤感,全都没了。
坐在床边,清溪拍拍自己的脸颊,烫的厉害,陆经晨这个登徒子,赶在投胎前原形毕露,占了自己的便宜。
他倒好,拍拍屁股走人,自己还要在这酆都城继续待下去,他倒是一点也不难过,开心的紧,这个混蛋,抛弃自己重获新生的负心汉。不过,亲亲的感觉还不错。
陆经晨看着她仓惶离去的背影,轻笑一声,小猫害羞了。唇上那股柔软的触感还在,呼吸间可闻到那股清香的气息。
清溪喝了几口凉茶,这才平静下来。眼下陆经晨就要投胎,这所谓的机缘怎么办?自己还能离开酆都吗?
她拿起身上佩戴的香囊,剪下几缕头发,挽成同心结,往里面放了几朵海棠花,这才系紧绳带,重新挂回腰间。
清溪站在门口,看着陆经晨的侧影,依据心目中的勾勒,不多时,一个男子跃然纸上。
她从小不怎么喜欢画画,来到酆都之后,才习惯以画记景,用画寄情。无论过去多久,画上的人还在那里。
如果她真的不幸要在酆都待一辈子,还可以睹物思人,和小姐妹吹嘘的时候,也有拿的出手的东西,自己可是和探花郎接过吻的人。
一上午的时光很快过去,马上就要午时,她和落葵走在前面,陆经晨在后面跟随。
清溪想起他们在地府初见的那一天,也是这样的场景,只不过,过途变成离途,他要离开自己。
这人一上午看书写字,悠闲不已,却不过来说点什么,好歹也是亲吻过的关系。虽然自己起初的动机不太单纯,但这一段时间相处下来的感情是骗不了人的,他就是在玩弄自己。
清溪气呼呼的扭头瞪他一眼,加快步伐,腰间墨绿色系带飘飘摇摇。
驱忘台前,孟婆递给陆经晨一碗汤,冲着清溪眨眨眼,拉着落葵离去,把空间留给他们两个。
清溪悄悄使劲掐了腰间的软肉,“我舍不得你”,哭唧唧的看着他,满眼的不舍,小手绢甩啊甩,“在临走前,你能不能对我说三个字,就三个字,说声喜欢我。”
如果陆经晨说出这句话,也算两情相悦,机缘完成,自己应该就能投胎去吧,清溪猜测。
陆经晨迟迟未出声,清溪有些着急,“你怎么那么小气,我都让你亲了,吃干抹净就不认账。”面上一副伤心的样子。
陆经晨薄唇轻启,“我喜欢你。”
听到他的回应,清溪哭的更厉害,人设不能崩,演戏演到底。
她心里却在偷偷窃喜,这厮终于投胎去了,这下自己可以离开酆都重获新生啦。
解下腰间的荷包,递给他,“这个香囊,里面装了我的头发,还有几朵海棠花。最后的这一段路,让它陪着你吧。”清溪放进他的手里,摆摆手,赶快投胎去吧,本小姐也要自由了。
看着哭成泪人的娇小姐,陆经晨走过去,抬起她的下巴,猛的吻上去,“既然舍不得我,那就一起吧!”指肚擦去清溪唇边的水渍,深沉的眼眸里显出笑意。
原本明黄的日光突然变成红色,红日高高挂在天空,整个酆都变成一片血红。
红日射在轮回道旁,形成一个圆环,地府里万鬼齐哭,哀怨冲天,阴冷刺骨。
圆环中的那股引力越来越强,吸引着他们两人,无论如何也挣脱不了,整个身子被重重抛下,落入无尽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