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手术室那边来了消息,病人的伤势控制了住。
主要还是失血性休克,当时如果没有及时止血缝合和补充血容量,情况是很危险的,好在送医及时,要是再晚半小时估计人就没了。
人转入病房后,陆续都有人进去探望秦忱,进进出出。
钟宛不敢过去看,只敢坐在外边。
一直看着来探望的朋友都走了,只剩照顾的亲友。
说是亲友,其实是秦家的人从南城赶过来的。
得知秦忱出事,秦家的人到底是挂心的,放下手里事就过来了,他爸妈都不在,孑然一身,他们不来,就真的没人顾着了。
病房里,秦忱昏迷着,在输营养液。
旁边不知道是什么机器跳动着各项数据。
当时情况确实严重,现在还要靠着这些来确保病人近几天不会出什么意外情况。
秦似忠进来看到床上昏迷的人,骂骂咧咧地说:“张元恺可真不是个东西,以前我们秦家还经常帮衬着他们,现在家里做起来了,就这么搞,当谁好欺负?这事肯定不能放过的,我去联系南城最好的律师,这事不让他判个十年八年还跑得了。”
“听说他已经被警方带走审讯了,你也别太担心,先等秦忱醒过来。”
三婶在旁边忧心地说:“就是不知道家里这段时间出这么多事,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秦忱这次来北城是为了什么,处理什么事来着?”
“不知道,说是本来还在谈生意,接到消息什么都顾不上就赶了过来,那还是个大单,都黄了。”
秦似忠声音压低了些:“是不是因为钟宛的事?”
对方不说话,算是变相回答这个问题。
秦似忠皱紧眉,不再说话。
三婶多少有些不忍,往外看了眼,嘀咕道:“以前我不喜欢秦忱这小子,现在都要开始心疼他了,就算是个石头,现在总归该捂热了吧?可是外边那人怎么就……”
要说什么仇什么恨,秦忱以前跟秦家多大的仇恨。
如今都能缓和了,他们这些做亲人的,秦忱出事也是会惦记着的。
外面那个人,怎么着也该有些变化吧。
秦似忠还想说些什么,最后只是叹了声气,憋了回去。
夜里有些凉。
钟宛来得急,就穿了件简单的短袖长裤,室内温度低,她不知疲倦地一直在一个位置坐着,手指有些开始僵麻。
来探视或是住院的病人少了,这个点,医院走廊没多少人。
她出神地坐着,也是这时,有人走到她旁边,说:“念着他,不如进去看看他,光是在这坐着有什么用。”
钟宛这才有了反应,抬头看去。
是秦似忠。
她喊了声:“三叔。”
“秦忱……他醒了吗?”
“哪是那么快醒的,不过,情况基本是稳定了。”
“好,那就好,我能进去看看他吗。”
秦似忠也不卖关子:“虽然我们现在不怎么想见你,但看你一直在这坐着也怪可怜的,想见他,就直接进去,晚了可就不能探视了。”
钟宛点头道谢:“谢谢三叔。”
钟宛进去的时候,里边一个人也没有。
病房里很安静,只有冰冷的仪器发出的声音。
她今天在这儿等了大半天,这还是才见到秦忱。
秦忱静卧在病床上,闭着眼,呼吸很平缓。
手放在被子外,这会没打针了,手背上贴着两条白胶带。
此时的他很安静,钟宛就坐到床边的椅子上,静静地看着他。
把他的五官好好地看了一遍。
认识他这么久,或许这还是第一次,她见着熟睡里的他。
没什么防备,柔和得不像他。
她伸手,慢慢去触碰他那张苍白的脸。
轻声叫他名字:“秦忱。”
没有回应。
“你是不是傻,那么豁得出去,命都不要了,你怎么就这么傻。”
当初是他口口声声说了,为了一个钟宛,不值得。
是,确实不值得。
可他还是为了她做了那么多的傻事。
那么谨慎的一个人,刀能够刺他身上。
钟宛都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能让当时的秦忱那样放下防备。
她的眼慢慢红了。
垂眸,视线落他手上。
在他的右手无名指上,有一枚戒指。
自从她帮他戴上以后,他知道是她戴的,再没有摘下来过。
那上面,或许还刻着她的名字。
她伸着手去碰那枚戒指,感受到微凉。
然后握紧他的手,和他十指交扣。
他们认识多久了,八年吧。
八年了,好像还没有过一次很认真的牵手,像正常又自然的恋人那种。
或许,可以称之为恋人。
她跟秦忱可以吗。
还有机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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