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沈玫的质疑,易泽笑而不语。
“明天你就知道了。你好生休息吧,今天你太累了。”
易泽看着沈玫脖子触目惊心的伤,牢牢的攥进了拳头,随后便推着轮椅出去,独留沈玫一个人在屋内。
易泽走后,沈玫才仔细观察起她的闺房来。
易泽的房间极为的肃静,和其他女子到底还是有些不同。沈玫扫了一眼衣柜,发现衣柜里整整齐齐都是她的衣裳,衣裳上都熏香,很是好闻。
果然和男人的房间不太一样,沈玫走到易泽的书桌前,发现她竟是写了一手好字。
沈玫识字,尽管不多,这在这个时代已经极为的难得了。这用她老爹沈举人的话来说,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略识几个字还是好的。只是沈玫出嫁的时候,沈举人特意交代过,不要让人知晓她识字。沈玫就将这些话牢牢的记在心上,来到易家,她从来没有表露过她识字的事情。
说到老爹沈举人,他今日也来到了定远侯府,在表达了对易湛过世的沉重哀悼之后,沈举人提出了要见沈玫一面的要求。
老侯爷端坐在前,他抬头微微看向沈举人,想着昨日陈氏和沈玫的事情怕是有人通风报信了。
“老大家的听闻老大过世了,悲痛不能自已,如今还在床上躺着呢,也难为她了。”
老侯爷的言外之意已经很明显了,沈举人却很坚持。
“我就看一眼,看一眼玫儿我也就放心了。玫儿也是一个命苦的,这事竟然摊在她的身上了。”
说着沈举人竟是挤出眼泪来,一旁的易泽看了之后,突然之间就明白了沈玫那般好演技竟是师承她爹。
当下老侯爷竟是犯难了,肯定不能让沈举人见到沈玫,见到了到时候陈氏做的那些事情自是败落。沈玫怎么说也是清白人家的姑娘,陈氏做出那等事情若是传出去,他们侯府怕也是颜面尽失。
“沈老爷莫要惊慌,过几日大嫂说是要回娘家好好休息,说是想念夫人做的糯米鸭了。”
终于一旁一直沉默的易泽发话了。
其实沈举人早就注意到了易泽,主要是易泽这人长得太过于夺目了,让人想不注意都难。可惜了,是个残废。
沈举人也算是看出来了,那就是今日他怕是见不到沈玫了。不过瞧着易家这态度,沈玫应该性命无虞,这就好。
沈举人是真的害怕易家效仿一些民间做法让女子殉葬,那就太可怕了,看来定远侯府到底还是体面的人家,还是有底线。
“那好,那过几日我亲自来接玫儿!”
沈举人这会儿已经站起身来,拱手作揖,捋了捋山羊胡继续道:“侯爷,玫儿是小老儿的掌上明珠,从小便是娇宠长大,她性子有时候难免娇惯了些,而今又遭此不幸,想着以后怕也是做姑子的命了,到时候老小儿自会让她在我们沈家祠堂诚心礼佛……”
沈举人后来又和老侯爷说了好多话,眼瞅着时候也不早了,想着侯府又是这么个事情,他也就起身告辞了。沈举人走后没有多久,老侯爷爆发了
“啪!”
桌上的茶盏应声而碎,易泽抬头看向老侯爷。
老侯爷双手都在发抖,满脸的怒气:“都是什么东西,一个小小的举人就敢在我面前作威作福,不就是看我的湛儿死了,欺我无子送终嘛,简直可恨。”
易泽就那样看着老侯爷,此刻他还是端坐在轮椅上,原本他都已经伸出手去了,最终硬生生的收了回来。
他就知道,在老侯爷眼里他就如同死物一般,根本就不是他的“儿子”。当然他也的确不是儿子。
易泽没有留在大厅,他似是没有听见老侯爷的哭声一样,推着轮椅就走开了。
“那女子留不得,她是你大哥的女人!”
终于老侯爷发话了,易泽推动轮椅的手也停了下来,他缓慢的转动了轮椅,面向老侯爷。
“爹,她本来就应该是我的,是大哥抢了我的,大哥如今不是已经死了吗?不管他是真死还是假死,总之易湛这个人是不存在了。这一次就算了,若是再有下次,休怪我下手无情。”
易泽说完也就走了,根本就没有听老侯爷的回话,老侯爷的回话与他而言一点都不重要。
终于易泽回到了墨居,沈玫当下应该还在屋内。如今已经午时了,估计沈玫也饿了。
易泽就让随从弄些吃食来,她却没有进去,然而绕过墨居,再次来到陈氏所居之处。
陈氏这一次伤的不轻,这会儿只能躺在床上,当时她被沈玫给打了的头破血流了之后,那叫一个恨啊,恨不得立马把沈玫捉起来将她給结果了。
结果呢?
易泽赶来了,当着她的面不管不顾的将沈玫就那样明晃晃的抱走了。
“娘,你可好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