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温雁晚去疗养院接外婆回家。
今早起来,温雁晚见天上雾蒙蒙的,阴云积压,像是要下雨,特意从宿舍带了伞,没想到了中午,雨没见着?,倒是出了大太阳,又?红又烈,简直要把人烤化。
碰巧这伞是把晴雨伞,秉持着?不浪费的原则,温雁晚想了想,干脆把伞撑了起来,遮太阳。
这次陆潮生又?是陪温雁晚一起来的,两人就带了一把伞,不得不共着一起用,原本Alpha打伞就挺引人注目的,更别说两人都是180多的个头,杵在人群里,简直鹤立鸡群。
当第三次有路人因为偷看他们,差点撞到电线杆时,陆潮生握住温雁晚的手,淡声:“把伞关了吧。”
“嗯?”温雁晚从喉间发出一道声音,嗓音低低的。
似是感觉到热,他屈指解开领扣,音色慵懒:“为什么?啊?”
视线从他裸露的锁骨上划过,陆潮生垂眸:“有?人在看我们。”
“看就看呗,”温雁晚耷着眼皮,懒洋洋道,“你那么好看,给他们看几眼又怎么样,反正也摸不着?。”
陆潮生:“……”
他感觉温雁晚不太对劲。
事实上,自从那天温雁晚和向云山讨论了他们两人的“婚后生活”后,温雁晚就十分不对了。
以前的温雁晚,就像是戴着面具,无论是上挑的嘴角,亦或是弯起的眉眼,一丝一毫,都被丈量定夺,做尽了虚情假意的面容。
而现在,他像是挣脱了无形的束缚,整个人都鲜活起来,明亮起来。
如同云开见日,虹销雨霁,再不似从来的阴云密布。
当然,骚话也变多了。
不知该作何回答,陆潮生习惯性地蹙了下眉,又?道:“关吧,烦。”
“不关。”
“为什么??”
温雁晚想也不想:“怕你被晒黑了,不好看。”
陆潮生:……”
他略带迷茫地继续朝前?走,没两秒,忽然感觉,自己右侧肩上传来一阵重物挤压的感觉。
陆潮生抬睫,就看见,温雁晚正左手举着伞,右臂赫然搭上了他的肩。
小臂虚虚垂在他胸前,肌肉线条流畅分明,是少年人特有的瘦削。
好看,就是有点沉。
“你做什么??”
“摸你。”
“……?”
现在陆潮生确定了,温雁晚不是“不太对劲”,而是非常、十分、极其不对劲,否则怎么忽然就不会说人话了呢?
他瞥一眼自己胸口的手臂,只感觉自己肩上像挂了一只秤锤,又?闷又重,不免嗓音微沉:“松手,热。”
陆潮生隐约听见,身后有女孩子略显激动的讨论声。
八卦之心?人人有?,更别说还是两个这么?帅的A,即使出了学校,被围观的次数也不见得少多少。
“不松,不热。”陆潮生越是这么?说,温雁晚反而抱得越紧。
他身量高,肌肉紧实,如同一只黏人的大型犬,重重挂在陆潮生身上,浑身上下满是蓬勃的少年荷尔蒙气?息。
这些气?息透过薄薄的衣服布料,尽数传递给陆潮生的身体,而后带着?满满的信息素的味道,钻入毛孔,渗透肌肤,自然而然地融进了血液里。
两人对彼此的味道都过于熟悉,陆潮生几乎是下意识放松了身体。
以前就够黏糊了,现在得知了自己的心?意,温雁晚简直无时无刻不想和陆潮生黏在一起,最好能一直挨着,怎么也分不开的那种,就连信息素的味道,也似乎比从前好闻了无数倍。
鼻尖飘来若有若无的清浅味道,温雁晚不自觉垂头,将?面庞凑到陆潮生颈侧,轻轻吸了一口气。
“潮生,你好香啊……”
温热的鼻息喷洒在耳朵里,刺激得陆潮生的脖颈立时泛起桃花般的红。他感觉温雁晚的唇瓣从自己耳尖蹭过,像是蹭过了一团小小的火苗。
陆潮生手指捏住温雁晚的下颌,将?这个危险物品推离自己的脸:“要?我提醒你吗?这是在街上。”
温雁晚拿发梢蹭陆潮生的:“街上又?怎样,我又?不是见不得人。”
陆潮生都被搞得没脾气了,这人以为自己长了一头毛,就真是大型犬了吗?
他威胁:“你再蹭,我就丢下你,自己走了。”
“没关系,他们看不见的。”
这人怎么不讲道理?
陆潮生蹙眉:“怎么看不见了……”
话音未落,眼前忽地一暗。
下一刻,一个软软的事物贴上了自己的唇。
行道树旁,温雁晚将?伞垂下。
阴影笼罩两人的身体,黑色幕布遮挡了天上的太阳,也遮挡了前?面视线,只余路边野花羞赧地捂住了眼。
蜻蜓点水的一吻,像是吻了一朵雪,夏季的雪。
雨伞被抬起,视线恢复清明,温雁晚望着?陆潮生微红的脸,笑:“我就说他们看不见的,对吧?”
“……”好半晌,陆潮生才微不可查地“嗯”了一声。
脖颈一片嫣红,像是被晒的。
他们身后的路人:“……”
不好意思,虽然前面的人看不见了,但是他们还是看得见的!
为什么?逛个街还能碰到如此虐狗的场景!什么?仇什么?怨!怒摔.gi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