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寒舟站在那里,两臂张开拥抱着吹来的风。话音未落,一片黄叶落在嘴边。
甘棠往边上挪了挪,风.流和才子,我一样都看不到。
“汪师兄口中的佳人可是小棠?”慕容白含笑看着前方,漫天?的橙黄光芒席卷而来。
“非,非也?!”汪寒舟道:“师妹莫不是在打趣我?小棠这等也?算得?上时佳人的话,那师妹应当是天?上琉璃宫的仙子。”
“是,慕师姐是天?上仙子,你一个地上的庸俗之人怎敢坐在仙子旁边?”甘棠漫不经心道。
莫桓本想问甘棠的口吃问题,却插不上话。
而汪寒舟专注感情上的事的时候,是会?忘记一些事情的。
“我是庸俗之人?借用小绿师妹的话,你也?不过是个不会?结灵的废物。”汪寒舟对甘棠鞠了一躬,“若是我说的话伤到小棠姑娘,还请见谅。”
甘棠道:“你一个仙道盟少盟主跟我这个废物比什么?比谁更废物?说出?去都让人笑三年。”
“你!”汪寒舟忍着气吞下声,他的计划不能久拖了。
“小棠,你不要再?说了。”慕容白对甘棠道。
随即又对汪寒舟说道:“汪师兄,今日.你也?有?过错,错不该以蛮力挤开小棠。”
汪寒舟冷哼了一声,不说话。
甘棠也?不说话,以为这一刻的夕阳无限美好。
太阳与山尖下方的线条完美契合,一半是光,一半是山,两者拼成一幅绝品山水画。
因着光的强烈,山就被衬托成了灰黑色,而太阳,就像是一颗鸡蛋黄。
光洒在甘棠脸上,映在她逐渐深邃的眼底。翘起的睫毛在眼睑留下一片阴影,让她的眼神有?种清澈的黑暗,一如那半山。
而慕容白,迎着风与美景,有?着夕阳的明亮。
甘棠看了一眼慕容白。
今后,我就是大山,你就是夕阳。
甘棠转头继续看夕阳,慕容白又越过汪寒舟看着甘棠,眼神复杂。
从入雪隐宗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这辈子都会?带上污点,于正道不容。
不管什么时候会?东窗事发。棠儿,我愿意成为那个山尖,托着你和你的光。
“啊!”
在几人好不容易安静下来享受这种自然美景的时候,莫桓突然捂着肚子,弓着身体,表情痛苦。
“莫桓师兄,你怎么了?”对周身声音极为敏.感的慕容白俯身问道。
莫桓一只手?抬起,声音有?些发颤:“师妹,我,我好像旧伤复发了,还请你扶我回去休息片刻。”
慕容白道:“男女授受不亲,师兄……”
“你们雪隐宗的小事我不想管。”汪寒舟一字一顿,绝情无义。
慕容白看着甘棠。
甘棠知道她担心什么,对慕容白笑了笑,表示让她放心。
面对如此的汪寒舟,莫桓对慕容白是暂时没想法了。
他唇色苍白,虚弱地对慕容白道:“师妹,你只用寒霜剑架着我就行……”
慕容白拿出?寒霜剑,将剑鞘尖端顺着莫桓腋窝担在他另一边肩膀上。
两人以一种极为新奇的方式搀扶着走了。
甘棠把玩着地上的小草,扯了一根快枯黄的狗尾巴草,将枝干一边放进?嘴里咬着。
“这里没别人了,你也?不用装了。”汪寒舟将剑插在地上,手?握着剑柄,仿佛下一刻就要拔剑而出?。
甘棠环顾四周,最后才指着自己,问道:“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我有?个疑问,你的结巴为何现?在又好了?看来是情急之下露马脚了。”汪寒舟没有?正眼看甘棠。
甘棠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后脑勺,道:“嘿嘿!汪汪你有?所不知。之前我被慕师姐带回去的时候,生?了一场大病。慕师姐为了救我,不惜去取得?忘川谷,我的身体这才恢复。但忘川谷也?不是什么都能治的,所以我口吃的毛病时好时坏的。”
“汪汪?你拿我当狗呢?”汪寒舟拔剑,剑尖直指甘棠。
发出?铮吟声的剑周身泛起微黄的光。
三分怒意是因为称呼,七分怒意来自甘棠的话语内容。
“tui——”甘棠将嘴里的狗尾巴草吐掉,“本小姐要是拿你当狗的话,早就叫你汪狗了。”
汪寒舟收回剑,笑了笑:“听小棠姑娘的语气,看来是真不想装了。”
甘棠道:“装,确实没什么意思,但我对慕师姐和仙道界并没有?恶意。而且,我也?只是一个无法结灵的普通人而已?。”
汪寒舟冷笑,不屑地眨了一下眼睛:“很高兴与你共事这么多天?。”
汪寒舟手?中剑的剑气逐渐凌厉。
“既你已?说明自己不会?结灵,那我杀掉一个与魔物串通一气,盗走魔丹的普,通,人。我想,慕容白和雪隐宗上下是不会?追究的。”
甘棠脸色突然一变,有?些害怕道:“你,你怎会?对一个废物下手??岂不是脏了你少盟主的手?吗?”
汪寒舟步步紧逼:“为了你,本少盟主乐意脏了手?,污了剑。”
甘棠打量着汪寒舟,心道:一个庸清后期的废物敢在我面前动手?,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但甘棠不敢明面上跟汪寒舟交手?。
若是她不出?手?,汪寒舟可能连自己死?后怎么说辞都想好了。
要是出?手?,汪寒舟非伤即残废,但她接下来要面临被整个仙道盟追杀的下场。
就在甘棠退步想法子的时候,一块不知道从哪里吹来的黑布飞过来,捂在汪寒舟的脸上。
汪寒舟用手?扯却没将黑布扯下来。
“赶紧动手?!还等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