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憋不住了。
她哇哦一声哭出来,声音散发出的一颗,太阳穴不涨了,鼻尖憋出了细汗。
“呜呜呜……你吓死我了……”
她哭得凄惨,像死了爹娘。
“我天……”孟唯景手足无措,“我还有这本事?”
*
吃饭的时候,孟唯景一直朝她这边瞄,时不时起身,要不是走进厨房搬出那盆吃了一半的葡萄,要不就是倒一杯温度适宜的白水放在许苏面前。
他也会问:“你做题做得怎么样?”
许苏的眼睛有些微红,鼻头也是红的,她一边朝嘴里送着蛋炒饭,一边回答孟唯景的问题:“后面几道题做错了。”
其实是不会。
“嗯。”孟唯景盯着她看,“那吃完饭讲给你听。”
许苏点头:“好。”
许苏想孟唯景一定是被自己刚才那阵势吓到了,连语气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但解释是不可能解释的,吓吓他也好,省得他老嚣张。
孟唯景垂下眼睫,从抽纸包里抽出一张干净的纸巾,递到许苏面前,等她接过,毫无征兆的轻笑了声:“真是难搞哦。”
语气懒懒散散,表情眉梢带笑,是感叹,不是吐槽。
许苏哼唧了一声,继续埋头扒饭。
这一哭,她好像忘记了什么事。
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而且她确实,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
苏凌叮嘱过她的,不止一遍。
许苏吃完饭后继续整理讲义,孟唯景在外面走来走去,好像是做卫生。
太阳已经完全升起,炽烈阳光洒满房间,树叶倒影在地面摇晃,许苏也跟着摇晃。
吃饱了,就想睡觉。
或许是身边有监督者的缘故,许苏对今天讲义的完成度颇为满意,要是月考当天也能像今天一样,真真属于超长发挥了。
她盯着讲义看了会儿,一手托腮,一手转笔,半耷眼睑。
孟唯景再磨蹭一会儿,她保准要睡着。
粉色碳素笔在拇指食指中间跳跃,连续转了一圈又一圈,最后半圈结束,许苏的脸在手心处滑落。
“唔——”
吓醒了。
碳素笔砸在桌面上,笔帽掉到书桌下面。
许苏慢腾腾地推后板凳,朝书桌下面瞟了一眼,在墙面与地面相交的角落里,她看见那一抹粉。
许苏试图坐在板凳上用脚够,可惜太远,又看不到,始终找不准确切的位置。
她把板凳移到一边,蹲在地上朝里面伸手。
还是,够不到。
许苏立刻恼了。
她把板凳移得远远的,够了本书垫在膝盖下面,一点一点地接近粉色笔帽。
身后突然响起一道声音——
“苏总。”
有些阴阴沉沉。
“嗯?”
许苏这次没有被吓到。
房间里充斥着阳光,照的人影分明,有些灰暗的桌底,许苏脸小臂都憋红了。她大口呼吸的时候,除了尘土的味道,能闻到孟唯景身上的淡淡薄荷香气。
在这个时候,孟唯景淡淡的说——
“你遮一下。”
许苏够到粉色笔帽,没听清他说的话,动作更大的从桌面底下爬出来,她刚哭过,眉眼带红,这个姿势多少有些伏低做小且狼狈的意思。
她跪着,膝盖下面垫着书本,抬头:“怎么了?”
孟唯景单手扶着腰,眉眼稍长,下巴扬得更高,只是垂眼看她:“你——”
“啊?”许苏眨眼,“什么?”
他别过眼,轻咳一声:“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