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班最终出两个节目——民族歌舞串烧,合奏+独唱《素敌だね》。
民族歌舞叶临安全权交给关慕容去安排了,至于自己的节目他格外上心。
周六下午,五个人聚在音乐室里,开始第一次排练。
段月把编好的曲谱发了出去,每个人的乐器不同,颜色也不同。
她半靠在钢琴上,像模像样:“我们没有条件像原版那样进行弦乐合奏,所以我就提炼了几个重点,钢琴的前奏,大提琴的基底,中间小提琴solo,夜萧和非洲鼓点缀,知道了吗?”
“知道啦!”
“来,我们先听一下原曲,记住旋律。”
“好!”
段月举起手机,糟糕的音质也掩盖不了曲子的宛转悠扬,歌声甜腻动人,尤其是中间那段小提琴solo,听得一身鸡皮疙瘩。
一曲毕,段月合上手机:“来,四分之四拍,开始!”
四人同时,什么调子都有,段月叫停住。
重来,她指着叶临安:“你给个F调的5。”
叶临安在钢琴上敲了敲,萧界调了下音,静雯变了手指的方位,辛巴换了个姿势。段月:“开始!”
终于对了……
前奏响起,叶临安紧紧盯着谱子,看来还不是很熟练,磕绊了几个音,倒也顺利过去了。紧跟着,萧界拉动琴弦,这一刹那仿若雨滴落入了小河里,交融着往前方流去。
前奏过,段月的歌声加入,一开口河边就落下了一位仙女,伴着河流的声音吟唱着。
夜萧声幽幽,犹如萦绕在仙女手中的丝带,被风轻拂在夜色里。鼓点声起,夜空的星星眨起了眼……
“夢見(ゆめみ)る……”唱完副歌,段月立刻架起小提琴,无缝衔接。
琴声一响,专业组和业余组的差距立刻显现出来了,她那熟练的指法,精准的节奏,一气呵成的转音听得让人肾上腺激素狂飙,麻了头皮。
他们顿时觉得自己的演奏就是鲁班门前耍大斧。
5分半钟的歌曲结束,五个人都一身汗。
怎么感觉比打篮球还累。
但是段月不说停没人敢动,她给他们十秒钟休息时间,第二遍排练开始。
原来段月排练方法就是不停重复,机械训练,总有大家都熟练的时候,来来回回演奏了不下五十遍,五人终于能谁也不磕地过一遍了。
排练结束,已是晚上六点半,他们在校门口告别。
叶临安一手推着自行车,一手牵着段月,身后背着她的小提琴。路灯下,他们的影子渐渐变长,变短,再变长。
“我们每天中午都去音乐室练一下吧。”
“好。”
段月捏了捏手下他修长的手指,软软的指腹和小时候的橡皮糖一样有弹力。
叶临安被她捏痒了,不自觉地缩了缩。
“你很棒。”她不让他躲,一用力扯了回来,盯着他的眼睛:“你弹得真的很棒!”
这一听就是在安慰他,叶临安知道自己现在几斤几两了,之前她随便拉了一段,那水平早就把他甩开了十几条街。
他不拂去她的好意,揉了揉她的发顶。
路灯下,他们俩之间的安静与四周熙攘繁闹格格不入。
“明天补习去你家吧,我还想听你弹琴。”段月扯了扯他的衣袖。
“好,明天想吃什么,我早上准备。”
“肉……”
“噗嗤……好的,肉。”
红灯闪烁了几下后,绿灯亮起,小人迈开腿原地走啊走。
“上来,我送你回家。”他跨上自行车,段月轻盈地跳上,双手自然扶在他的腰上:“走吧。”
车轮滚了起来,叶临安从路口一家商业广场的夹缝里抄近路。行进间身旁有辆大奔驰缓缓驶入地下停车场,灯影一晃,段月好像看见了章小婷坐在副驾上。
章小婷那件事之后就转去了轩华国际,她没多想,往叶临安的背上贴了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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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个少年们每个中午都在音乐室里弹奏着,偶尔他们也爬上天台,坐在暖融融地春风里畅怀大笑。
到底是春光照亮了青春,还是青春鲜艳了春色,这古往今来这么多人都无法给出答案。
五月愈发临近,校庆的氛围也有了,各色彩旗飘飘,横幅悬垂,大课间时候,操场上多半是排练的同学。
校庆前两天,段月准备的演出服终于寄到家里了,她包裹都没拆直接扛到了学校。
中午,他们在音乐室里分赃,不,分衣服。
她自己的是一件轻和服,按照游戏女主尤娜那一身改良的。她给静雯准备的是一件介于和服与汉服之间的改良复古长裙,蓝黄配色和她一个系列。辛巴是一套泛着淡淡金色的绅士西装,配着他的肤色,显得很高级。萧界是美式燕尾小礼服,胸口还别着一支鸡毛。叶临安的就讲究了,一套意大利的高定西装,还有一双布洛克牛津鞋。
“我们带妆排练一下?”明明是自己想穿新衣服。
“好啊!”静雯指了指门外:“你们男的粗去换。”
“谁想看你们。”萧界一撇嘴,嫌弃,拖着辛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