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临安笑了声,回握住他。
友谊第一,比赛第二,不是吗?
全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送给所有为观众带来精彩比赛的队员们。
“我们平了。”夏玄告诉他。
“那就,决赛见。”叶临安桀然一笑。
观众席散场,一中队员们喜屁颠颠地回了更衣室,收拾收拾准备回家。
萧界想请大家吃个庆功宴,叶临安劝他等获得冠军后再好好庆祝,他欣然同意了。
其实叶临安只是觉得谁家的家长挣钱都不容易,萧界的爸爸几乎每一个星期都要往返中美一次,见客户,聊业务。上次自己不小心在校门口看见了他,他已经是一个很憔悴的中年秃顶男人了。
“叶哥,好了没?走啊。”萧界背上包,胳膊上挂着臭烘烘的队服,催促到。
“你们先走,我还要整理一下。”他弯腰系鞋带。
“哦。”
等人走干净了,叶临安终于忍不住将难受放在了表面上。疼,浑身都疼,从骨髓里散出的疼。
他的身体情况压根不允许他进行如此剧烈的运动,他早就精疲力尽了,后面几分钟靠着残存的意志力,最后那个投篮简直就是把他之前吃的那些补品全部爆发出来,很不幸又撞了下广告牌。
铁架子焊的广告牌……
他双手支撑着头颅,闭上眼,等这一阵疼过去。
萧界他们在外面和静雯聊天。
静雯着急地踮着脚往更衣室方向看,嘟囔:“怎么还不出来啊,会不会有事,我想进去看看。”
萧界坏笑:“叶哥正在换衣服,你进去说不定就能看到想看的了。”
辛巴:“夺走叶哥的贞操。”
静雯:“贞操这词不是这么用的。”
段月不说话,目光摇晃着……
这几日她不知道叶临安抽了什么疯,抽背课文点她名,抽背单词点她名,搬作业本点她名,整理教材室点她名……反正只要能把她当免费劳动力的,绝对不落下。
一开始她因为心中的愧疚有求必应,到后来她恨不得再喂他一个榛子蛋糕。
陪他干活就算了,他那张嘴还不停地在耳边嘚啵嘚啵,比蚊子还吵,问她各种奇怪的问题,还必须从她嘴里得到答案。
她权当他被榛子蛋糕药坏了脑袋。
但是今天篮球赛来看,人家脑子貌似没坏,不仅没坏还格外清醒,各种灵活使用战术,搬平了轩华国际。
她肉眼都能看出来一中和轩华国际的差距。
最后他倒下的时候,她正好面对着他,眼见着那个广告牌上“东海制药”被他砸成了“东每制药”。
现在他在更衣室里,还没出来……
叶临安觉得自己貌似……不太好了……
闭目养神没有让眩晕感缓解,反而更加严重,胃也抽动起来,想吐。
真不应该让萧界他们先出去的……
“叶临安,你还好吗?”段月半蹲在他面前,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额,没事。”他不知自己哪来的力量站起来,低头含笑,看着眼前忧心忡忡的姑娘。
“你看上去很不好,你脸好白啊,你哪里不舒服?”鬼才信他没事,他当她瞎啊,看不见苍白,看不见冷汗,看不见颤抖啊。
“我真的没……”
段月肩上一沉,少年带着热气的身子砸了上来,他鬓边的头发摩擦在耳后,微痒……
他的呼吸湿热又微弱,整个身子沉沉往下。
段月伸手扶住,不让他再往下跌倒。
她抱紧少年劲瘦的腰,也不去管他那一身汗臭味了,轻轻在他耳边喊:“叶临安?”
没有回应……事实证明,他晕厥了。
段月顿觉紧张,心跳得飞快。
叶临安偷偷笑了,失去意识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没多久他就醒了过来。模模糊糊地,他感觉自己靠在她的身上,顿时就不想醒来了。
她鬓边有薰衣草的发夹,她身上有薰衣草的香味,她的手扶着自己的腰,那么软,那么柔,那么滚烫。
他才不舍得起来,他生平第一次对女孩用了小心机。
在自己厚着脸皮奉旨搭讪的日子里,他愈发喜爱这个姑娘了。他的情感在她唱歌的时候忽然爆发,当时他恨不得冲上去抱住她。
“叶临安……”她又喊。
不醒不醒就不醒,谁醒谁小狗。
“哎……那就只好……这样了……”
他还没来得及消化她的话,突然腰上一紧,身子一轻,顿觉天旋地转,自己被折叠了起来……
“我靠!”
“牛逼!”
“什么情况?”
聊天的同学们全部一副吃了屎的表情,看着刚刚从更衣室出来的段月。
她的小脸上挂着相当着急的神情,左右看了看,稳了稳肩上扛着的叶临安,对着老师喊——
“老师!叶临安又晕了!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