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蒂看了看他，再看看围过来的教练组和队友们，以及脸色阴沉的主教练，哼了一声，甩开他的手，掉头回自己的位置去了。
小东哥淡淡地看了格拉维森一眼，跟兼职裁判的助教点头致谢，然后安抚地拍拍拉莫斯的肩膀，把他拉回位置。
一声哨响，训练赛继续。小东哥再也没有给过对面机会，他跑动非常积极，扩大了覆盖面，并加大了防守力度，以大罗和齐达内的身体强度，也屡屡在冲撞中吃了闷亏。他和德拉雷德配合出现失误，被格拉维森断了球，当即就毫不客气地直接把对方放倒了，动作干脆利落，如教科书般毫不犯规。
这场训练赛以0：2告终，憋着一口气的古蒂进了一个，另一个居然是后插上的拉莫斯进的，而主力队能突破小东哥和卡西这两道大关的，一个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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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练结束之后，古蒂就想溜了。
他有点心虚。
古蒂很清楚自己的毛病所在，他性格暴躁，情绪激动下说话经常不经过大脑思考，对手往往会针对这一点来挑衅他，影响他的发挥，甚至使他情绪失控，爆发冲突而拿牌。
他知道，像小雷东多这样稳重、责任感强的人，很看不惯他这样差的自控力。自己今天的表现不算好，他就怕前段时间日渐拉近的关系会为之一僵，就想着先避开风头。
所以当小雷东多叫住他一起加训的时候，他有些不情愿。他想起了过去那些严厉的指责和失望的眼神，脑子里乱糟糟的都是“天啦噜怎么办现在装乖卖萌还有没有用”，直到他愕然发现，对面站着的不是小东哥，而是新来的小伙子拉莫斯。
小东哥喂球，古蒂突破、射门，拉莫斯防守。完成一组训练量之后，三人停下来喝口水，小东哥突然说道：“刚才比赛进行当中，我还没来得及跟你俩道谢。今天谢谢你们，尤其是何塞，你做得很好。”
古蒂差点一口水喷出来。他愕然地看着小东哥：费尔南多气糊涂了吗？不会是说反话吧？
小东哥笑了起来，摸了摸他金灿灿的头毛：“你没发现吗？你现在的脾气已经比从前好多了。如果是以前的你，火气上头恐怕很难控制住，直接就捋袖子开打了。今天的冲突牵扯到我的问题，你还能忍住火气，继续完成比赛，这就是很大的进步。何塞，我很高兴。”
古蒂愣愣地看着他：“真……真的吗？你不觉得我表现得很糟？”
“当然是真的。另外，我还要跟你俩说声谢谢，为你们主动出头维护队友。何塞，我知道你是从少年队起就被当作队长培养的，责任感很重，每当队友与对手发生纷争，只要在场上你都不会袖手旁观。这是个好习惯。”他又转向拉莫斯，“塞尔吉奥也是一样，你是个讲义气、有担当的好孩子，美菱格们会很喜欢你的。我也是。”
拉莫斯的脸腾的红了，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水灵灵的小番茄：“什、什么好孩子，你自己也不大好吧！”
古蒂瞥了他一眼，在心里哼了一声：还是怎么看怎么碍眼……不过，看在你今天第一时间冲上去为费尔出头的份上，小爷就勉为其难接受你这个朋友吧。
小东哥柔声道：“不过，何塞、塞尔吉奥，事后我们再想一想，今天的事情有没有其他的处理方法呢？”
拉莫斯抬起头，期期艾艾地说：“我、我不应该就那样跟他吵，应该先把我看到的告诉裁判和主教练先生。”
古蒂迎着小东哥直视的目光，眼神有些游移：“下次……嗯，我会冷静一点，尽量不吵架，尤其是不动手。待会我就去找托马斯和解，并向先生道歉，争取不影响我的出场顺位。”
小东哥笑眯眯地点点头：“我就知道何塞很聪明的，只要你想，就一定能把所有事处理好。那就去吧，塞尔吉奥也一起，趁大家还没走，今日事今日毕。”
他理了理古蒂头上翘起的呆毛，古蒂偏过头蹭蹭他的手心，感受着那温柔的力度，心中再无一丝阴霾，感觉充满了干劲。
三人往更衣室走去，古蒂又开始跳脱起来：“话说，你刚才架起肘子给托马斯来那几下狠的，动作利落，真是解气！他真把你当菜鸟了呀，以为别人就不会合理利用规则吗？雷东多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
小东哥在心里失笑：何塞呀，你的心理年龄还真是……出乎意料地小。我的小费尔南多十六七岁的时候，就已经不吃我这一套了呢。可惜了，年轻的时候我怎么就没想起来学一点教育心理学呢？
嗯，塞尔吉奥也不大嘛。也不知道伯纳乌的风水是出了什么问题，往后的球员一个比一个心理幼龄化，何塞和塞尔吉奥好歹还是十几岁的叛逆期，过几年来个马四岁、罗三岁，上帝让他回来，难道是要当幼儿园园长的吗？小东哥暗自扶额，决定回去就买几本儿童心理学的书重温一下。